义上是魔族圣女,但在教主的眼里与那鼎灵无异,是养肥了等着宰杀的牛羊。
如若教主察觉到重葵认玹婴为主,定然要趁玹婴羽翼未丰先下手为强。
玹婴自是清楚自己的处境,便是手持重葵剑也难以与教主抗衡,故而私下放出自己修复了噬灵镜的消息,再假意被仙门围剿。
当教主得知重葵认主时,玹婴已经大摇大摆的进了问心宗,进了那看守严密如铁桶一般的镇魔塔。
教主想坐稳教主之位,便只好吞下这个哑巴亏,对重葵认主一事秘而不宣。
也就是说,玹婴早就拿到了重葵剑,早就修炼到了五重葵。
她此番演了这一出戏码,不过是想诱春蓬剑主上钩,趁其疏忽大意,将其一剑毙命。
55.
我突然想起,在很久之前,我曾和玹婴提起过那一晚我与师姐在后山偷吃烤鸡,我是如何被关了禁闭,错过了内门弟子的选拔,师姐又是如何解开春蓬剑的封印,成为宗主的关门弟子。
我只把这当成一件多年前的趣事,说出来逗玹婴开心。
可玹婴却问我:“倘若重葵现世,要来杀你师姐可怎么办?”
我已然忘记我当初的回答。
可即便我忘记,即便相隔多年,我的答案也不会有丝毫改变。
“我一定会死在师姐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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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骗?我读书少,怎么不明白。我只知道,若终其一生顺着世人的意愿,说违心话,做违心事,便是真的不能再真,可若反其道而行,不顺了谁的意,那真也是假。”玹婴笑起来,狡黠,灵动,又带着一点天真的残忍:“是真是假,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说对自己好的话,做对自己好的事,怎么就成了骗子?哪里就有错了呢?”
“所以……全都是假的。”
仿佛悬在头顶许久,令我惶惶不可终日的铡刀终于掉下来了,我竟有一种尘埃落定的轻松之感。
今生大抵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只能盼来生。
来生,我会在寒川的尽头等玹婴,等一个洗净旧孽忘却前尘的玹婴,然后将她捡回家,做女儿,我要给她珊瑚宝,筑凤凰巢,纵她性子娇,心气比天高,也教她开怀笑,观万殊之妙,不论鸡飞狗跳还是地动山摇,我会像浇灌一朵朝气蓬勃的花,让她幸福快乐的长大。
53.
“润青!郁润青!”
幻境里忽然响起陆师姐焦急的声音,她定是发觉我元神离体才会这般慌乱无措。
我强撑着站起身,对玹婴道:“我要走了……你,好自为之。”
玹婴笑容更盛:“好自为之?我们俩的处境,不知谁更应该好自为之,多谢你好意,这四个字我送还给你。”
我既已道别,便再无话可说,可正要掐诀结印离去之时,玹婴却开口道:“看你这副稳操胜券的样子,难不成是以为我必定会死在你那个好师姐的剑下?”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何意?”
玹婴眼里又浮现出如从前那般熠熠生辉的光彩。
“说我骗人,要按照这个道理,你们仙门正道的谎言岂不更多?呵,你们迟迟不对我动手,难道真是怕伤及那百名幼童的性命?快别在那里自欺欺人了,若能叫我当场毙命,重葵封剑,莫说百名幼童,就是千名,万名,恐怕你们也眼睛都不眨一下。”
“……”
玹婴忽而敛起笑意,紧抿着唇快步走到我面前:“归根结底,不过是在等问心宗宗主出关,与你那好师姐联手对付我。如何,我没说错吧。
我仍无话可说。
玹婴的目光彻底冷下去,不过很快便扬起了嘴角,只见她背过身,坐在血池旁,一边晃荡着双脚,一边用指甲一下一下刮着鼎灵脸上的蛇鳞,就这样不紧不慢道:“可惜,不能如你所愿。你说倘若你师姐死在我手上,下一任的春蓬剑主会不会是你?你总要不惜一切代价给你师姐报仇雪恨的吧。”
“……她已持剑十七年。”我这样说,不仅是反驳玹婴,还藏着一点私心。
玹婴却微微侧过脸,用细长的眼尾觑着我,笑一笑说:“傻子,你以为当年我怎就那么轻易被围剿。”
玹婴接下来的一番话,当真是让我始料不及。
54.
原来玹婴十五岁那年就在诛神殿解开了重葵剑的封印。
玄冥教一直信奉于“得重葵者必成魔尊”之说,可彼时的玹婴,虽名义上是魔族圣女,但在教主的眼里与那鼎灵无异,是养肥了等着宰杀的牛羊。
如若教主察觉到重葵认玹婴为主,定然要趁玹婴羽翼未丰先下手为强。
玹婴自是清楚自己的处境,便是手持重葵剑也难以与教主抗衡,故而私下放出自己修复了噬灵镜的消息,再假意被仙门围剿。
当教主得知重葵认主时,玹婴已经大摇大摆的进了问心宗,进了那看守严密如铁桶一般的镇魔塔。
教主想坐稳教主之位,便只好吞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