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看着些脚下,莫要蹭脏了鞋。”
她走了不过几步之遥,那十几支利箭竟又从空中返回,绕伞一周后,齐齐收入伞内,简直比大姑娘的长头发还乖顺。
即便众人看不惯钟知意行事做派,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流云伞实在是一件难得的法器。
而这一幕亦被山上人尽收眼底。
“润青师姐……金樽钟氏这么做,恐怕不太好吧。”
“也没什么不好的,第一轮试炼,各凭本事嘛。我当年闯山门,我父亲还重金请了六位筑基期的散修给我保驾护航呢。”
“可是,润青师姐,你这法子只在第一轮才顶用,她那法器,恐怕第二轮也是横着走的,会不会太不公正?若闹大了该如何是好?哎呀,今年是我第一次做考官,我真的不想被宗主责问。”
能做招收外门弟子的考官,自然资历不浅,可殷蓉蓉看着身旁的郁润青,话音儿里就不由自主的沾染了些许撒娇的
意味。
郁润青:“嗯,说的也是,好吧,我去帮你添一道考题。”
殷蓉蓉喜不自胜:“真的!太感谢润青师姐了!”
郁润青:“一点小事,何必言谢,况且我本就有督考之责。”
待郁润青走后,殷蓉蓉对一旁的小师弟道:“怎样,这下你该信了吧,咱们这宗门里再没有比润青师姐脾气秉性更好的人了。”
小师弟入门堪堪四年,今年是第一次见到殷蓉蓉常挂在嘴边这位师姐,故而说道:“的确是有求必应,真没想到,我初见这位师姐,还以为是同宗主一般冷傲的人。”
“所以说啊,不能以貌取人,你是不晓得,当年我拜师后便是同润青师姐一处驻守瞭望台,她任督长,待我们这些师弟师妹可是极为照顾的,知道我们怕饿,总一清早起来赶路去城里买吃的,夜里还给我们煮面……”
殷蓉蓉自顾自陷入回忆,然而小师弟却没有专注的听这段往事,他的目光不自觉看向面前的鱼旗阵。
鱼旗阵上的鱼眼睛此刻都聚集在山门附近,各个鱼旗都成了空白一片的,白光浮动,光拢在一处,便成了一面巨大的水镜,可以清楚的看到山门内的情况。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已经有八千余人落选,顺利闯入山门的至多一千五六,而毫发无损者顶天三四百,至于那身无血滴,洁净如初,体面又光鲜的,也就十人罢了。
这十人便是第一轮试炼的一甲,到第二轮试炼有优先选择秘境的机会。
“诸位听好,每个秘境皆可容纳百人,这百人当中,最先落选的二十人,请回,余下八十人,则二十人为甲,二十人为乙,二十人为丙,二十人为丁。当然,若一人可将余下九十九人皆裁汰出局,便是当之无愧的一甲,可以免除第三轮试炼。”
钟知意闻言,将流云伞轻轻搭在肩上,慢悠悠的转过身,看着身后那群狼狈不堪的应选者,娇笑道:“方才是谁说金樽钟氏不过如此?好得很,你们若不服,大可站出来,同我进一个秘境,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嘛。”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看你们也只有动动嘴的本事。”
这钟知意实在太过轻狂,正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九死一生才闯过山门的一干人等纷纷向高台之上的考官诉不平,要讨一个公道。
考官面无表情:“秘境之内自有公道。一甲应选者,速择秘境,一炷香后秘境将全部关闭。”
钟知意毫不犹豫的踏入离她最近的秘境,钟知聿也快步跟上,至于其余八人,为了避免遇到强敌,纷纷选择了不同的秘境。
钟知意本就足够难缠,何况她身边还有一个钟知聿,一个秘境里,两个钟家人……
后头有心一争甲等的,都不约而同避开钟知意所在的秘境。
“我当问心宗招收外门弟子的试炼有多难,我五岁的小侄子来也轻而易举啊,真没意思,居然要在这里白白浪费一年的时间。”
“小妹资质不凡,又得祖父亲传,
所以轻而易举。”钟知聿笑笑:“我倒觉得没有那么容易呢,那些鬼车鸟,着实令人有些后怕。”
钟知聿瞥了他一眼:“二哥少说这样的话,给钟家丢人。”
“是啊,我也这样想,若四轮试炼结束,我不能入一甲,恐怕会给祖父脸上抹黑。”
“这有何难,大不了我将那九十八人都送出去,留你为一甲,这不就能免除掉第三轮了,至于第四轮……”
钟知意话说一半,忽然连着向后退了几步,面色也骤然一变:“不好,快躲起来!”
恰巧一旁的山坡上有洞穴,二人飞快闪入,不待站稳,洞穴外便“轰”一声响,伴随着一阵强烈的地动山摇。
钟知聿小心翼翼地向外看去,不由睁大眼:“哪来的白雕!”
“那是鹰!”钟知意微微蹙眉道:“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大一只白鹰,真奇怪,问心宗的秘境里,怎么会有阴气如此之重的灵兽,它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