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而是转身进了郁润青的卧房。
孟霜儿一边揪着头发一边往屋里走,把一声愤怒的尖叫堵在了嗓子眼里,狠狠踢一脚床栏,倒头睡去了。
郁润青来梅州的时候还是深秋,梅州瞭望台有一个督长,住在上面宽敞的正房里,她不计较,住了厢房,后来那个督长任期满了,郁润青自然继任,也没往正房里搬,仍然住在这间小小的厢房里。
进了门是一张八仙桌,两把小交椅,
左边两步之遥摆着一面屏风,屏风后便是立柜和床榻,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陆轻舟绕过屏风,见郁润青抱着枕头趴在被子上,喘息急促,面色潮红,额头布满细细密密的汗珠,心里骤然一紧,忙坐到床边用手掌贴了贴她的脸。
果然是滚烫的。
陆轻舟记得上一次她这样高热不退,还是在十年前。
“润青,润青。”
“唔……”
“你病了,起来吃点药。”
“嗯。”
陆轻舟倒了杯水递给她,趁着她喝水吃药的功夫,又自作主张的浸了一块帕子替她揩脸和手。帕子拧的不算特别干,又湿又凉,擦拭掉脸上的汗珠,同时带走了潮热。
郁润青大抵觉得很舒服,倚在陆轻舟身上,依次伸出两只手,出奇的乖巧柔驯。
陆轻舟用湿帕子仔细擦了擦她的手,笑着问:“好一点没?”
“嗯……我可能吃坏东西了。”郁润青说完,看了眼窗外,倦倦地问:“什么时辰了?”
陆轻舟摸摸她的脸,还是有点烫手:“三更天。”
“竟然这么晚了。你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
“没关系的,我陪你到天亮。”
郁润青笑一笑,那笑容里天然的掺杂着些许讨好的意味。
“躺下吧。”陆轻舟说:“再睡一觉就好了。”
房间小,床倒是足够大,郁润青往里面挪了挪,腾出一人宽的位置,极黑的眼珠,目不转睛地盯着陆轻舟:“你也过来躺下。”
明明床是足够大的,两个人躺在一起却有点挤。
郁润青握着陆轻舟的手腕,把她冰冰凉凉的手搭在自己的额头上。陆轻舟不得不侧过身,看着她,嘴角一翘:“这样舒服吗?”
“嗯,很舒服,再换一只手……”
夜里高热总是一阵一阵的,郁润青身上越来越烫了,难受的睁不开眼。其实以她如今的修为,寒冬腊月在冷水里泡着也是无碍的。陆轻舟想,或许她真是天生体弱,本不该活下来,由此可见那些年为了将她养大成人,她父母耗费了多少心力。
“润青。”
“嗯?”
“想没想过见到母亲要说什么?”
郁润青长睫微动,沉思了一会道:“没什么可说的,我不好,害她吃那么多苦。倘若有缘,我来世再投胎她家里,做个孝子。”
陆轻舟笑道:“来世……我也想过来世。”
郁润青睁开那双因为高热而泛红的眼睛,瞳孔在烛光下闪烁着湿漉的水光。
“来世我要住在你家隔壁,只隔着一堵墙。”
“就这样吗?”
“对啊,就这样。”
郁润青昏昏沉沉的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开口说:“小舟,你知道长寒仙尊的八大逆天术吗……”
陆轻舟有那样一个亲如生母的师父,年纪轻轻便坐到掌教的位置上,在仙盟当中也算位高权重了,她知道的内情,要远远胜过郁润青。虽然早有猜测,但亲耳听郁润青提及,陆轻舟心里还是惊了一惊。
她不动声色地握紧郁润青的手:“我知道的,我早说过,我比你更明白你自己……睡吧。”
郁润青眼皮愈发沉重,思绪也渐渐混乱,双目一合一睁,却挣扎着不肯睡过去:“小舟……”
陆轻舟声音柔柔的,几l乎是耳语:“嗯?怎么了?”
郁润青往她身上贴了贴,彻底闭上眼睛,呢喃道:“小舟,你同我一起回岭南吧……”!
没有离开,而是转身进了郁润青的卧房。
孟霜儿一边揪着头发一边往屋里走,把一声愤怒的尖叫堵在了嗓子眼里,狠狠踢一脚床栏,倒头睡去了。
郁润青来梅州的时候还是深秋,梅州瞭望台有一个督长,住在上面宽敞的正房里,她不计较,住了厢房,后来那个督长任期满了,郁润青自然继任,也没往正房里搬,仍然住在这间小小的厢房里。
进了门是一张八仙桌,两把小交椅,
左边两步之遥摆着一面屏风,屏风后便是立柜和床榻,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陆轻舟绕过屏风,见郁润青抱着枕头趴在被子上,喘息急促,面色潮红,额头布满细细密密的汗珠,心里骤然一紧,忙坐到床边用手掌贴了贴她的脸。
果然是滚烫的。
陆轻舟记得上一次她这样高热不退,还是在十年前。
“润青,润青。”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