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舟能解答,便紧跟在陆轻舟身后,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的问个不停:“师娘,你说这狐妖……”
白文耀听不太懂她们在说什么,可看她们的样子,不像是紧张,更没有一丝畏惧,原本有些忐忑的小心脏逐渐踏实了,看着远处高高的屋脊,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
饶是白文耀这口气松的足够小心翼翼,却没能逃过瑶贞的法眼。瑶贞仰着脸问:“你害怕呀?”
十六七岁的少年郎,最是心高气傲,哪容得旁人察觉自己的胆怯,便佯装胆大无畏道:“我才不害怕。”
“那你刚刚在想什么?”
“我,我在想她叫这位仙长师娘,你却叫这位仙长师姐,那你不是比她大一辈。”
“是啊,怎么了?”
“倒也没怎么,我还当你比她小呢。”
话音未落,走在前边的钟知意忽然扭头唤郁润青:“师父,师娘说你见过长平城的桑树妖。”
师父?师娘?
白文耀霎时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瑶贞:“这两位仙长,是道侣?可这一整日下来我都没见过她们俩说过话,我还以为她们俩不太熟。”
“是道侣。”瑶贞实事求是道:“也确实不太熟。”
白文耀更震惊:“还能这样啊。”
瑶贞正要和他解释,目光忽然瞥见不远处的朱红大门,以及门口的两只大石狮子,忙赶上前去:“师姐,跑堂说的宅子应该就是这儿吧。”
陆轻舟微微颔首,神情略微有一些凝重。
虽然狐妖所作所为,并没有到穷凶极恶的地步,但整个狐仙堡妖气极重,这宅子里更是妖气冲天,可见狐妖绝不止百年修为,倘若突然暴起伤人,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思及此处,陆轻舟从怀里取出了几张格外繁复的符纸,依次递给瑶贞、钟知意,白文耀,随即对白文耀说道:“万一遇到危险,便将这张符纸拿出来,丢出去,然后闭上眼睛想一想方才我们落脚的那个客栈,记住了吗?”
白文耀重重一点头:“记住了。”
郁润青见陆轻舟嘱咐完便将剩下的符纸收了起来,忍不住说道:“我的呢?怎么就我没有。”
陆轻舟微笑道:“我不是故意不给你的,没办法,传送符只剩三张。”怕郁润青不信似的,她还把剩下的符纸都递过去:“你看。”
“我看不懂。”郁润青手缩在袖口里,握了握那温热的暖玉,又道:“我也没说不信。”
夜幕降临,明月高悬,两串红灯笼挂在朱门两侧,幽幽的光映照着门上的匾额,只见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四个大字——知恩图报。
钟知意收回视线,抬手叩门,半响,里面竟一点动静也没有,她回头看了眼陆轻舟,稍作犹豫,将门轻轻向内一推,只听“嘎吱”一声,门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面精雕细琢的白玉石照壁,而照壁上所雕琢的内容,大抵就是狐仙报恩的故事。
夜色愈发浓重,宅院里阴气森森的,静谧非常,连虫儿鸣叫的声音也没有,饶是白文耀胆子算大的,这会也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怎么没人啊。”
陆轻舟道:“说不定狐妖已经知道我们来了,既然敞着门,那便进去看看吧。”
一听这话,白文耀的手心瞬间便湿润了,他在衣襟上蹭了蹭冷汗,寸步不离的跟着瑶贞。
绕过照壁往里走,迎面便是一间雕梁画栋的仙堂,堂内神龛上供奉着一尊狐面人身、盘膝大坐的狐仙像,看着倒真是很庄重威严,一点都不显得妖里妖气。
一行人正打量着狐妖像,忽有一个软糯糯的声音响起:“你们是谁?”
钟知意扭头望去,只见黛瓦白墙的月洞门内站着一个约莫和白文耀一般大的少女,少女穿着藕荷色的襦裙,颈上戴着一圈水头极好的翡翠珠子,圆溜溜的大眼睛,眼尾微微上翘,闪烁着柔润的水光,看上去怯生生的,很文静。
钟知意没有因为她人畜无害的外表就放松警惕,暗暗握紧了手中的流云伞,问道:“你又是谁。”
少女似乎有些害怕这几个深夜闯入的陌生人,不由往后退了两步,说:“我是叶柳柳,这里是我家。”
“柳柳,你在和谁说话?”
“不认得,但看着不像坏人。”
叶柳柳说完,又有一个身材颀长的女子走了出来,她束着发,身着长衫,全然是一副闲散的书生打扮。
白文耀看清了她的脸,不由惊道:“萧玉!”
名唤萧玉的女子也认出了白文耀,却没有白文耀那么强烈的反应,只是云淡风轻的笑一笑:“是你啊,好久不见了。”继而对叶柳柳解释道:“他是我读书时的同窗。”
“这样啊……”叶柳柳点点头,对众人笑道:“你们来我家,想必也是为了去
惊鹤山拜见狐仙吧。不过今日天色已晚,昨夜又下了一整夜的雨,山路陡峭湿滑,不大好走,不如在此住一晚,明日晌午再上山?”
宅子里妖气冲天,叶柳柳和萧玉身上的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