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诺万警官的脸色跟着变了变,很显然是想到只有一个喷气孔的香水会因为酒精挥发产生的气压问题,发生瓶身破裂,但她的脚步依旧不动,“你不过是想说,现在天气暴晒,香水很危险而已?”
“不对,已经起火了。”夏洛克笃定地看着多诺万警官的方向,“掐灭的烟头并不代表完全死火,你懂什么叫做阴燃吗?”
我脑袋里面顺着夏洛克的话已经出现了连续的画面——
多诺万警官休息的时候抽了烟,并没有抽完的情况下,因为出现了其他任务而不得不掐灭了烟头,并且用香水遮掩自己的烟草味。然而天气暴晒,香水瓶内的酒精蒸发,引起瓶身破裂,香水酒精以气体的形式充斥着汽车,与仍在阴燃中的烟头一触即发。
这个时候,有个警察急匆匆地跑向多诺万女警,“警官,那边的红车车牌号以S开头的是你的吗?车内出现火势……”
剩下的话不必再多说了。
华生对他的推理十分惊叹:“夏洛克,你真的太厉害了。”
夏洛克淡淡地笑了一下,有些像是在谢幕时自矜的笑意。
他本人总体形象还是矜持的绅士风,不骄不躁,荣辱不惊,偶尔才会露出像少年一样无法遮掩的快意的笑,以及……残忍又无情的不管他人死活的笑。
不管如何,查案之前的过场是结束了。
要开始查案了。
我这个想法刚落下,雷斯垂德警官就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他全身上下穿着蓝色的无尘服,手上还端着一杯饮料。我希望他说的「下次见面请喝咖啡」的下次不是「这一次」。
我还没有在全是尸体的屋子里面喝咖啡的强心脏。
雷斯垂德边走边看向夏洛克,说:“在救济站院子里面,还挖出了一具白骨。”
“那就兵分两路。”夏洛克很快开始分工,“我先去屋子里面看。”
雷斯垂德朝我和华生的方向看过来,盯着华生不确定地说道:“那你和这个……这个……”
“约翰·华生。”
我帮他接上话。
我刚说完,旁边的华生跟着一静,而雷斯垂德交差一样望向夏洛克站着的方向。
我隐隐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伴随着华生一句“夏洛克跟我说在你面前不要说起我的名字,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我看到慢慢朝着我转过身的夏洛克,露出又大又深的笑容。
仿佛在说——
「是啊,你怎么知道华生的名字」。
“……”
我的脑子好像被死神吹了一口气。
脑部神经顿时凉得跟着一抽一抽的。
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过一次「华生」的名字吗?
夏洛克带着满足的笑意,朝着我和华生说道:“小事之后再说,我们先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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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一点时间。
我正等着,夏洛克又转头跟我说道:“你现在不是应该看到了某个地方失火吗?”
“……”
华生也被夏洛克的话惊到了,朝着我的方向看过来,“你看到什么?“
我看到什么?
我看到夏洛克挖给我的坑——
又大又深又黑。
夏洛克继续说道:“兰尼先生有预知的能力。”
我:“……”
华生是唯物主义者,第一反应就是笑了,可笑的笑,好笑的笑。
可看夏洛克一脸凛然,又看我脸上波澜不惊,他的三观动摇了起来,“真的吗?”
“没有,我不会预知。”我坦然、大方、直率并且肯定地说道。
夏洛克说道:“那你怎么知道贝克街221B?”
“雷斯垂德警官说的。”
“那你对哈德森太太说,你知道公寓里面有一间发霉的房间?那位警官可不会多嘴说那么多。”
我其实也在为自己之前的错误找补。这些基本的问题都想好回答了,大不了就说,我当时一时兴起才说自己会玄学。
他大哥在车上都一脸不信我的样子了。
我说道:“伦敦多潮湿多雨的天气,老建筑的房间因为采光通风设计的关系,容易长霉斑。221B的建筑风格是维多利亚风格,不是现在流行的建筑风格,是上个世界的主流,怎么也有六、七十岁,会有发霉潮湿的房间,是概率问题。”
我顿了顿说道:“我猜错也没有成本。”
“你说得对。”
夏洛克从善如流。
我下意识眨了眨眼睛。
他就这么接受了,结束了,我还保住了我的脑袋了?
因为太过简单,所以我都觉得有些疑惑了。
华生也显得有点疑惑,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夏洛克,意识到我们都不会继续主动解释「为什么夏洛克会觉得我有预知能力,而不是推理能力」,他的心思分散了一下。
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