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必须不仅仅调查一年前的杀妻案,还要深入了解文森特和苏菲娅之间的关系。毕竟,苏菲娅死后,哈罗德入狱,唯一受益的人就是文森特,他继承了家族的财产。
我的目光停留在满屏幕上的「春节快乐」,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时,联结华夏国内的社交软件的信息突然亮了起来。那头像是我爸爸的再婚妻子的,我备注为「方阿姨」。她发来一段语音短信。我一时间指尖发僵,不知道该不该点出来。此刻,我的心犹如一艘漂浮在寂静的湖面上的小船,被黑夜的幽暗所包围,不知道该往什么方向前进。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把语音转成了文字。
【方阿姨:何学啊,我们这边一直很忙,没空联系你。不过你一直是个可靠的孩子,事情都办得很出色,我相信你在英国也会过得很顺利。除夕夜快到了,到时候要不要视频见面一
下?你弟弟和妹妹还等着大哥哥给红包呢!】
这段信息,尽管充满了亲情的味道,却让我感到内心的寒凉。我知道方阿姨一直在向我要钱,如果不是因为要钱的话,她也不会来联系我。这让我感到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压力。
这种压力倒并不是因为我给不出来。
事实上我以前参加棋赛的奖金全部都分给我父母两方保管,根据规定好的条约,我十八岁之后可以自行支配以前的奖金和工资。我当职业棋士超过五年,每年都会参加大量的职业比赛,最小的奖金也有10万,最高的我也拿过180万。后来父母再婚后的家庭需要支持,我也给援助,林林总总也应该有剩5m上下。
钱不是特别大的压力。
只是,家庭的关系有时候会因金钱而变得复杂,而我似乎无法回避这种复杂。
我才觉得这是我的压力。
看到她的短信,就像是沉浸在二次元的游戏之中,我突然又被拉回现实,每天被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包围着。我曾经不愿意仔细思考的归宿问题也再次冒了出来——我之后的人生要往哪个方向走。
我正出神着,突然感觉华生戳了戳我的手臂。我连忙晃过神,朝着华生的方向看过去,“怎么了?”
华生定定地望着我,而后我看到他眼神里面漫着善意和温柔,嘴角如新月一般弯起来,“问你想吃蛋糕吗?”
这句话让我察觉到华生可能问了我好几遍,但见我没反应,才碰我的手臂,拉回我的注意力。
我内心一时间酸酸麻麻的,又觉得无比安心,“我想吃一点。”
事实上,我不相信人会永远幸运的。我有时候是无法心安理得去接受一些好意。我怕接受了,这一辈子的运气就会被用完了,就会消失了。可是,当我发现我被有所束缚禁锢的时候,我会觉得,这些苦都是用来换我现在幸福地生活的。
老实说,我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是幸运的人。
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你看到什么短信了吗?”华生还是忍不住好奇,直接开门问了我一句话,“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我摇摇头,说道:“没事,看到别人去吃华夏火锅了,我还在这里查案子而已。”
华生登时笑道:“这有什么?我们晚上一起去吃。”
“你不是要约会吗?”我连忙提醒华生。有时候华生会自己忙得忘记该做什么了。
华生信誓旦旦地说道:“我们叫上莎拉一块去,不就好了吗?”
“好!”我应下来了。
华生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继续参与和莫兰的讨论。看到他的笑容,我感到一种温暖。他总是能在我最需要的时候给我鼓励和支持。
然而,尽管我表面上参与了这些谈话,我的思维仍然在短信的内容和方阿姨的请求之间徘徊。我知道我不能永远逃避家庭的问题,也不能一直负担着金钱的压力。或许,与方阿姨进行一次视频通话会是一个好的开始,了解一下华夏国的亲人们的现状。哪怕其实那是平行世界的亲人,又或者是高维世界的亲人,我现在都已经有了想法,也都已经可以把放不下的事情,简明扼要地扫个尾。
过去漂浮不定的思绪和想法也因为这个猝不及防出现的短信,而跟着尘埃落定。
这件事是我有想过的,但我没有想得太细,也没敢想得太理所当然。
我怕我其实割舍不了过去。
福尔摩斯曾跟我说过,对于那些没办法做的决定,时间总会给我们答案的。
我现在就等来了时间给我的答案。
我打算永久留居在伦敦贝克街。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这会是我给我自己的新年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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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路易斯这句话问得不好。
“你见过莫兰”意味着自己在某个时刻或者地点见到了这个人。然而,一般在这种情况下,路易斯该问的是“你认识莫兰”吗?人只有在与对方产生某种联结的时候,才会有更强的探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