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又变回了之前的样子。
“尔泗现在怎么样?”她赶紧转头对着小飞喊道。
现在能知道里面情况的,也就只有眼睛还被他捏在手里的小飞了。
“尔哥他……”小飞语气艰难,“他好像挺好的?”
何止是好,现在他好像已经在里面杀疯了吧?
尔泗今天一整天都看着斯斯文文的,没什么脾气的样子,说话声音也又和缓又温和的,谁能想到,他动起手来会这么……恐怖啊。
在小飞的视野里,整个房间蠕动的血肉都像是要把他包裹在其中一样,而那个站在所有眼球视线中心的人,一只手拿着他的眼睛,另一只空余出来的手,信手直直撕裂开了面前包裹而来的血肉墙壁。
柔软的皮肉背后,猩红色的内脏器官喷涌而出,他看都不看,往右几步,把从缺口处伸出来的东西借着身体的惯性直接踩断。
虽然只有眼睛在里面,但小飞似乎能听见房间里的声音似的。
尔泗偏头低骂了一句什么,从指缝里隐约能看见他骤然锐利起来的眉眼。
那种眼神,带着刀似的,能透过空气直直从所有人身上剜一块肉下来。
接着,他又躲过几个冲击,忽然朝着右上方的墙角一蹬,接着墙壁的力往上几步,用一种堪称诡异的柔韧力度把手扭到了一个普通人绝对无法达到的角度,直直捏爆了天花板上中间那个瞳孔是猩红色的眼珠。
周围的景象骤然一顿。
房间外,小唐听见“砰”的一声。
满身是血的白烬述从天花板上跳了下来。
他浑身上下,只有拿着小飞眼睛的那只手和脸是干净的,贴着头皮的发丝都浸着血,顺着鬓角流下去,在下颌角上划出一道鲜亮的痕迹。
“你的眼睛。”这声音沙哑,透着浓浓的不耐烦似的,“下次看好了。”
“好、好……谢谢尔哥!”小飞匆匆接过自己的眼睛,不敢在这样的尔泗面前多说话。
他下意识感觉现在的尔泗很危险,像是某种……出窍的兵器一样,散发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硝烟味儿。
“我给你安上,”黄毛小声接过眼睛,“你这个扣子我给你取出来?这能取吗?”
“能取,”白烬述冷冷开口,吓了所有人一大跳,“带他去那个房子里面取。”
“哪……哪个房子啊?”黄毛小心翼翼。
“左边那个。”白烬述用下巴点了点。
两人匆匆进了那个房间,一进去,小飞就闻到一股熟悉的异香。
这香味一时间,让他的脑袋迷迷糊糊,也一下子让他知道了怎么回事。
这是……那个老太太身上的味道,就像是麻醉剂似的,只要被人闻到,这味道就会麻痹神经,让他察觉不到眼睛的替换。
“我摘了啊?”黄毛小心翼翼。
*
两人换好眼睛出来后,就看见尔泗和小唐都坐在小院的石桌边。
尔泗的头发已经被他全部都捋了上去,变成了背头,露出一片额头。尚未干透的血迹全部黏连在一起,在隐约的灯光下让他的发丝中闪烁着一种诡异的深红色光泽。
他浑身是血,只不过是别人的血,小唐像是完全不在意这些是的,满脸都是激动:“尔泗!你这么牛逼啊!我果然没看过,这个队伍没我俩得散!”
这话说的依旧拉仇恨,只不过经历过这茬过后,现场的其他两个人无一不默认了她的话。
确实,这队伍没他俩得散。
白烬述坐在石桌边上,随便瞥了她一眼:“我也这么觉得。”
“是吧!”小唐扬起下巴,“我就说我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你一定是个和我一样身怀绝技的少年!”
“纠正一下,”白烬述开口,“我比你强。”
“对对对你肯定比我强啊!你光是不密恐你就牛逼太多了哥!”小唐一点也不在意这些,看见房间中两人走出来,热情地挥了挥手,“小飞!重新看见世界的感觉怎么样!”
“特……特别好!”小飞眼眶里满是泪水,“谢谢尔哥!谢谢小唐姐!要不是你们的话,我自己一个人肯定不行!”
他不是没看见那个房间里的情况,尔泗绝对是他抱过的最牛逼的大腿。
不是他看不起唐棠,但如果进入那个房间的是她,她不一定能像尔泗这样全身而退。
而且尔泗看起来甚至尚有余力,他在里面只用了一只手,甚至还是平时不怎么用的左手。而那个拿着他眼球的右手,则是从头至尾都没有沾过一滴血吗,干净得和他全身上下的血迹简直不搭。
如果这次触发这个怪谈的只有他一个人,那在他的眼睛被拿走之后,他一个人都根本走不回这个镇子来,更别说举着手电筒找到房间,然后从里面拿走自己的眼睛了。
“尔哥……谢谢你!你真的是好人!谢谢你!你长命百岁!永远不死!”他语无伦次地开口。
“长命百岁行,永远不死算了,”尔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