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过去的时候,谢晟躺在床上,抱着条腿痛苦哀嚎。
好惨好惨实在是太惨了,沈兰棠你已经是个成熟的成年人了,你不要笑!
“哎呀!”
沈兰棠上前一步,假惺惺道:“三弟怎么这么不小心,怎么出个门还能摔着。”
“我不是,我没有!”谢晟哭唧唧道:“是有人推我!”
沈兰棠:“有人推你,你也不能把腿摔断啊。”
谢晟哭声一顿,不是,这个对话有点奇怪吧?!
“母亲也说了一点小事,自己来就好了。”
周氏也不再跟她分辩。
“玉萝啊,我听说晟儿向你这儿借了钱,有这回事么?”
钱氏原本笑着的脸上露出几分局促。
周氏看在眼里,心里叹息。她这个儿媳妇性情温顺,孝敬长辈照顾子女都好,就是性子稍显内怯了些,于是很多话,也不能敞开了说。
周氏不忍苛责她,语气更加温和:“他若是缺银子向我要就是了,实在要紧也可以向他大哥要,他铁定是怕他大哥责骂,他跟你要了多少钱,你跟我说。”
周氏见她言语间没有怪罪,便道:“不多,二百两。”
“二百两?!二百两怎么还能叫不多,这二百两我改日给你,以后他再向你要你就直接拒绝。”
“知道了,母亲。”
周氏从钱氏这边离开后,心里有了底,她正思索着往谢晟那边走,在路上碰到沈兰棠,周氏低下头,重重叹了口气。
沈兰棠果真上钩:“怎么了,婶婶,有什么心事么?”
周氏叹着气道:“我刚听说晟儿从玉萝那借了二百两银子,他吃穿都在府里,哪里需要这么多钱,我真怕他被人带坏了,拿着钱花天酒地去了。”
【花天酒地倒也没有,就是全部送给别人了。】
周氏“听着”前面半句话还好,一听后面半步,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自从兰棠展露“不同”后,她这克制情绪的修养是越来越好了。
“我该担心,他是不是交了坏朋友,带着他做些坏事,毕竟这兆京城诱惑太多了。”
【不用担心。】周氏“听”着沈兰棠话语蓦然一顿,紧接着她语气上扬:【就是交了坏朋友!】
周氏:谢谢你啊!
周氏重读:“我真担心啊!”
沈兰棠看着眼前周氏担忧神色,心里也叹了口气。
“三弟性子是好的,不沾赌博酒色,只这一点就胜过兆京一半富贵人家,只三弟毕竟年轻,兆京三教九流聚集,多的是以有钱人家公子哥为目标,专门捞钱的流氓,三弟又素来仗义,就怕三弟被那些人骗了。”
【被骗不可怕,可怕的被骗以后还会信,二婶啊我真的努力揭穿那些人的真面目了!可是你儿子真的不开窍啊,一次被骗可以用天真无邪形容,那第二次还要被同一个人骗……那我是没办法了,
他又不是我儿子……嗯,如果我将整件事告诉二婶,她会不会代我把谢晟打一顿,这样我就免去了“手足相残”的命运。可要是二婶还想跟他讲道理呢?等等,让我再仔细想想……】
这头沈兰棠还要“仔细想想”,那头周氏听着她的心声,惊觉谢晟竟然被同一个人骗了两次,如她所言,一次是笨,两次就不是笨不笨的问题了。
周氏这一日听到都是噩耗,这会儿也坚持不下去了,和沈兰棠匆匆告别后,她心神不宁地走在花园里。
“母亲?”
谢晟走上前:“天色已晚,你怎么一个人在花园里?”
周氏看着谢晟的笑脸,一字一句冰冰冷冷地说:“那天色已晚,你又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谢晟低着头眼神乱瞄:“我在城里随便转悠。”
“随便转悠。”周氏哪能信他,她也不装了,直接道:“我听说你向大嫂借了二百两银子,然后全部被人骗了去,有没有这回事?!”
谢晟被她吼得震了震,一时更加心虚,但他又不愿和母亲说谎,只好道:“有,是有这回事。”
“我还听说你被人骗了以后还在跟人家交往是不是?”
“……是。”
周氏沉着脸:“你把前因后果都讲给我听。”
谢晟不敢违背,只好简短地描述了自己向钱氏借钱前后发生的事。
听到谢晟最后还原谅了他们,周氏雷霆大怒:“他们这么骗了你嘲笑你,你怎么还跟他们混在一起?!”
“可是他们已经知错了,母亲,你不是经常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么?那他们改了,我们不是更应该给他们机会么,这样他们才会变好。”谢晟一脸真挚地辩解。
听着他嘴里吐出的狗屁不通的话,周氏脸上神色渐渐收敛,到最后,她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像是这辈子头一回认识他。
“好,好,好!好一个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竟不知道我儿子,这么宽宏大量。”周氏气极反笑。
谢晟看着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