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股怒气,几步冲上前就要掐住月娘的脖子。
“啊——啊——”
门外这时候突然传出几声惨叫,重物砸在地上砰砰砰几声,经久未修的木门被踹了开,寒冽的风雪和浓重的血腥味一道疯涌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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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纨之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去过罗家了。
一来她实在忙碌,严舟的生意庞大可怖,绝非一朝一夕可以理清,除非急事她就连门都不大出了,二来廖叔还和她一直保持联系,她还要分出精力去管自己的生意。
实在不愿意再去听罗家主旁敲侧打,要她在谢家人面前帮衬罗家。
这次她为了等月娘,已经在罗宅呆了一整晚。
天亮时分,罗家的门卫才跌跌撞撞跑来通知,月娘找到了。
罗纨之猝然从椅子上站起身,随即就眼前一黑,彻底昏了过去。
等再醒来时,看见素心和清歌都在她身边,罗纨之误以为是自己被送回谢府,着急掀被。
素心按住她的手道:“阿纨你别急,是郎君叫我们来罗家照顾你的,你娘刚喝了药也睡下了,没有什么危险。”
清歌也点了点头:“是啊,你别着急……等你娘醒来了你,再去看她也不迟。”
罗纨之眼前升起泪雾,扑到素心怀里,这才惊恐地哭了出来。
两人把她安慰了好一阵,罗纨之才慢慢平息下来。
这大起大落的情绪把她都折磨得憔悴了。
素心拿出湿帕子给她擦脸,“哭一顿也好,听映柳说女郎好几个时辰滴水不进,也不说话的,情绪憋在心里反而伤身。”
过了两个时辰,月娘才醒来。
罗纨之急急忙忙去看她。
“阿纨……”月娘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
“阿娘没事了。”罗纨之把脸贴入月娘的手心。
为何房中烧着炭火,又盖着厚被褥,月娘的手心还这样冷,就好像她贴住的是一块冰。
月娘望着女儿颤巍巍的浓睫,眼泪先流了下来,她愧疚失悔:“这次怕是要给谢三郎惹麻烦了……”
罗纨之缓缓抬起头,心脏不安地抽搐,“阿娘,发生什么事了?”!
那么短的路,月娘走过十几回,断不可能是迷路。
罗纨之愕然僵立,脑海里尽是尖锐的蜂鸣声,寒气顺着脚底直灌天灵盖,她就犹如被一根冰锥穿透,生生钉在地上。
月娘不会无缘无故消失,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
“女郎你怎么了,你别吓
我啊!”映柳连忙摇了摇她,她现在只能依靠罗纨之拿主意。
罗纨之反手握住她,“罗家呢?罗家可有派人去找?”
映柳连连点头,“自然是有去找,家主叫我来找女郎……他还说这样的家丑千万不要外扬,若是、若是让谢家知道了,女郎往后就更加不容易了……”说着映柳又怯怯打量了眼停在不远处的谢家郎,像是怕被他知道。
其实罗家担心的并不是罗纨之,而是怕不能再从谢家捞的好处。
什么家丑?
一个无缘故失踪的女子多半是被人绑走了。
然这些人能够接受易妾交.欢,能在宴会上对主家的婢女侍妾淫.亵抟弄,却唯独对被抢掳失洁的女子指指戳戳。
事关月娘的安危,罗纨之没有想过要对谢三郎隐瞒,多耽搁一分,月娘的危险就多一分,她立刻跑到谢三郎面前,请他出手。
唯有三郎有能耐可以快速在建康找出人来,月娘……应当还在建康城里吧?
谢昀听完后伸手抱住她瑟瑟发抖的身,在她头顶肯定道:“人只要在建康,我定能帮你找到。”
有了这句安心话,罗纨之才感觉自己冻住的血才重新流淌起来。
谢昀带着人骑马离去,风雪呼啸,罗纨之呆呆望着他逐渐变小的背影,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还披着他的大氅。
映柳还在抽泣,南星看了她几眼,心里也不好受,只能同时安慰罗纨之和映柳道:“有郎君在,罗娘子可以放心。”
罗纨之轻轻点头。
站得越久,身上的这件大氅仿佛变得越来越重,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南星你可知道会是什么人要对我娘下手吗?”
谢三郎刚刚的语气让她觉察到一分不同。
面对女郎央求的目光,南星犹豫了下,才咬牙透露道:“常康王的人三番两次想对罗娘子出手,郎君都挡了下来,故而没有叫罗娘子知道……这次也极有可能是他!”
常康王!
罗纨之抱紧自己的双臂,心头一阵阵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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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老旧的小屋当中,霉味弥漫,大风吹开了半扇窗,雪沫扑了进来,沁凉的雪花钻进月娘脖颈,冷意渗入骨头。
一阵阵晕眩过后,月娘睁开眼睛,头枕的地方还残留了几片刚渗入粗糙被面的鲜血,铁锈味直钻进她的鼻子,让她嗓子又开始发痒,想咳嗽,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