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敢?
秦疏挑了下眉:我就是敢!
其实,他只是逗逗妻子,并不会真的这样说。不过他知道,对方肯定会当真。
果然,只听巫行云道:“他是我道侣,姓秦。”声音好似从牙缝里挤出。
南怀恩也不知听出来没有,语气恭敬道:“恭贺仙君觅得佳偶。”
巫行云从嗓子眼里憋出一声“嗯”。心下暗恨:可恶的秦疏,竟然敢威胁他!虽然他不在乎上下,可若是被他的后辈知道他是被压的那个,他的脸面往哪儿搁?
秦疏知道将人惹毛了,如今正了身份,他便放松了手中的钳制。
也不知行云是不是没有发现,两人只有两根手指搭在一起,竟然还挺牢固。
巫行云忽然有些不自在,他看着南怀恩的车马:“你们是想要去白熊城吧,不必去了,我们便是从那边过来。”
秦疏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我们”,袖袍下,秦疏用手捏了一下巫行云的,表示满意。
巫行云加了两根手指,不让秦疏乱动。秦疏果然不动了,巫行云自觉扳回一城,就这样抓着秦疏不放了。
之前南怀恩还有些担心仙君和他道侣感情不好,看到两人的眉眼官司,终于放心。
不是感情不好就好。只是这位秦仙君看着实在不是体贴人,仙君选择对方,怕也是迫于无奈吧。
既然白熊城之危已解,那就没有再去的必要,一行人直奔国都。
南怀恩想要将车马让出来,巫行云见他老胳膊老腿,怕他再把自己本就日薄西山的那点儿阳寿折腾光了,拒绝道:“老实在车里待着。”
几人说话的这段时间,护卫国师前来的这一队人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仙君还活着!传言真的是传言】
【有仙君在,巫国定将国祚绵长】
【仙君竟然如此年轻,果然仙人都驻颜有方】
等到车驾启程,一行人望着转瞬便已消失得无影无踪的车驾,更是连连惊叹。仙君不愧是仙君,只用一张小小的符纸在车马上一贴,速度竟然如此之快。
一个护卫问道:“统领,咱们不追吗?”
追,肯定是追不上的。可不追绝对是不行的。
“追!”
大家都无二话,这就是打工人的自觉:追不追得上是能力问题,追不追是态度问题。就算能力不行,也得把态度亮出来,上头怪罪的时候,至少也有个托辞。!
驾驶车马的人发现两个年轻人忽然出现在前面,忙去拉马缰绳。
然后才发现马儿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已经全都停了下来。
“国师,有情况。”统领神情严肃道。
一个头发雪白的老者拂开车门,当看清白衣男子的面容时,以一种与年龄不符的灵活迅速下车,纳头便拜,口称:“南怀恩拜见仙君。”
巫行云还记得他:“起来吧。”
看着眼前的老者巫行云有些唏嘘,只一眼,他就看出对方寿元将尽,最多不过三两年便要辞世,他上次见他,南怀恩虽然已不再年轻,却远没有这么老。
如果他不能恢复,以后是不是也会像南怀恩一样……
秦疏手指微张,握住了他的手。巫行
云忍着没去看他,心里那点怅然却如晨雾,在阳光下缓缓蒸发,没了痕迹。
虽有衣袖遮挡,南怀恩人老成精,不难猜出两人衣袖下的动作。他这才发现在仙君身侧竟然还有一人,也不知怎的,此前竟然将这人忽视了个彻底。
他先是有些不安,随即明白过来什么。他虽然已经年迈,但也是俗世修行之人中的佼佼者,再是老眼昏花,也不至于将这样的人当作透明,更何况他还眼明心亮。唯一的可能就是:对方不想让他注意到。
南怀恩试探道:“还请见谅,未知这位仙君如何称呼?”
秦疏看了巫行云一眼,巫行云面无表情:“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这话一听就是气话,南怀恩看到两人相贴的衣袖晃动一下,眼前这一幕莫名熟悉,就好像是……南怀恩忙刹住不该有的念头。
南怀恩的目光十分小心,巫行云却还是看到了,他想要将手从秦疏的手里抽回,只是刚刚一动,对方握得更紧了。
巫行云挣了两次,挣脱不开,便将脸转向别处。秦疏看妻子明显没有想要介绍他的意思,也不知是否还在为飞舟之上的事情生气。传音道:“你若是再这样,我便说我是你夫君。”
巫行云桃花眼都要喷火了,剑修就是狡诈,他怎么敢?
秦疏挑了下眉:我就是敢!
其实,他只是逗逗妻子,并不会真的这样说。不过他知道,对方肯定会当真。
果然,只听巫行云道:“他是我道侣,姓秦。”声音好似从牙缝里挤出。
南怀恩也不知听出来没有,语气恭敬道:“恭贺仙君觅得佳偶。”
巫行云从嗓子眼里憋出一声“嗯”。心下暗恨:可恶的秦疏,竟然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