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自打兑换了络康宁后,恨不能马上就给妻子使用,只要想象对方再次站起来时的神情,他就十分期待。
可实际上,他用了比预想中更长的时间做准备。因为他不只要严格地控制药效,还要准备好药品的来源,哪怕只是最粗糙的制备也有很多工作要做。
有的药材要用流浸膏稀释,有的要收集渗滤液并按照一定的百分比进行浓缩,还有的药材需要炮制后进行取液。这些药方上列的都非常详细,但是其中有两味药材需要其他的药材进行替代,“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最终的效果也就变得不可估测。
选择替代品需要时间,替代品的使用也需要秦疏自己去摸索,其他药材的效果和药方上肯定也会有区别,所有这些工作都需要秦疏一个人来完成。
而且,他还要工作,他还要和对象培养感情。秦疏之前读研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累过。
秦疏夜以继日地忙碌着,晚上和妻子打电话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
的。
霍川听着听筒里变得平稳规律的呼吸声,冷厉的眉眼间带上了愁绪。他知道秦疏最近这么忙,全都是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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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次想说,别白费力气了,治不好的。却一次也没有说出口。
其实,他心里未尝没有抱着一丝微弱的期望:万一呢?万一,秦疏爷爷手札中的方法,真的能治好他的腿呢?
他是多么多么想要再次站起来啊。
霍川看着书架上一排排的医学杂志,在他还是一个四肢健康的人时,他从来不知道,不能走路对一个人的影响竟然会这么大。
活到七老八十成为奢望,别说七老八十,活到六十岁都是侥天之幸。他看了太多太多的案例,他曾经的病友,那是一个大学老师,对方在去年跳楼了,因为他受不了每天挂着尿袋生活,受不了连正常呼吸都变得艰难。
强大如霍川也会恐惧,他担心自己有一天也要像那样没有尊严地生活。或者说,如果他一直坐着轮椅,如果他的肌肉不可抗地萎缩,那样的未来是可以预见的。
他现在还不到三十岁,正是生命的巅峰,等到他三十五岁时呢?四十岁呢?他有足够的财力,却买不来健康。
霍川听着耳边的呼吸声,他真的不应该招惹秦疏的,可是,对方那么好,好到他下地狱也想拖着对方一起。
“对不起了,小秦大夫,我是不会放开你的。”霍川的声音细若蚊蚋,在安静的房间内却分外清晰。
霍川他看着外面沉寂的夜空,终于结束了通话,半晌后,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嘟——嘟——
两声之后,对面的人接起。
“川子,咋这个点儿给我打电话,和你家秦医生吵架了?”
路星辞充满活力的声音让霍川的心情好了很多,他毫不优雅地翻了个白眼:“我们怎么可能吵架,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儿好?”
“哦,是我不想盼着你好吗?我都回来这么久了,又给你当牛做马地干活,你的谢媒饭呢?到底还请不请了?”路星辞开始兴师问罪。
这一点霍川确实理亏,只道:“最近有些忙。”
路星辞可受够了拖字诀:“再忙你俩也不可能这么长时间不见面吧,你们哪天约会,咱们一起把饭吃了不就得了吗?又不是没见过,你这么将人藏着可就太不够意思了。”
路星辞都这样说了,霍川不好再说推辞的话,想了想道:“那就周末吧,具体的时间地点等我通知。”
“这才对嘛,”路星辞高兴起来,很快又有些泄气,“没想到哇没想到,转眼你们都有伴儿了,现在就剩我还单着。”
霍川没搭理他的自怨自艾,路星辞之前也处过对象,还是人家倒追的他,结果两人处了不到一个月,人女孩就把他甩了。
当时这个棒槌还找他们几个一起喝酒来着,结果一问,他们几个都被这小子整无语了。
没见过猪跑,难道还没吃过猪肉吗?哪个处对象像他似的。就比如他和对象出去玩,他们这
边谁一个电话,路星辞立刻就把对象撇一边去了,人家能跟他继续才怪。
像他,哥们重要,小秦大夫也重要啊,见朋友带着对象一起不行吗?
想到小秦大夫,霍川就想起了正事,“那两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路星辞顿时来了精神:“我跟你说,白信那个三炮……”
*
清幽雅致的包房内,路星辞正在吐槽:“川儿可真是的,说是请咱们吃饭,结果他自己还没到。”
贺东晴轻笑:“这话先别着急说,等一会儿霍川人来了你直接问他呗。”
路星辞:“东晴姐,你和谁一家的啊,咋不向着我说话呢。”
路星宇手臂搭在贺东晴的椅背上:“当然是和我一家的了。”
贺东晴看向他,两人相视而笑。
路星辞搓了搓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