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千钟山里的铁矿……”
秦疏垂眸,看着他掰着手指一一列举。许逸宁说了半天,也没听到秦疏的回应,“看吧,两只手都数不过来。”抬头间,便被堵住了唇。
一晌贪欢,翌日,许逸宁起身时,关节发出抗议的“咔吧”声,罪魁祸首早已逃之夭
夭。
许逸宁第一百零一次决定,他须得强身健体,只是刚用完朝食,便被繁杂的事务占据了所有空闲。
一直忙到晌午,许逸宁才发现一上午的时间都没听到弟弟的读书声,这才反应过来,今日并不是李先生授课讲学的日子。
“安儿呢?”
郭顺:“回城主,安少爷随大人去了王家坞。”
许逸宁疑惑:“你叫我什么?”
郭顺:“城主。”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许逸宁皱眉。
郭顺说完后还有些忐忑,他也没想到,这么大的事儿大人竟然还没和城主通气儿,早知道他就不多嘴了。尽管心下后悔,郭顺还是乖乖地回道:“大人已经命人在四方城门张贴了告示,即日起,您便是这里的城主。”
许逸宁又在心里给秦疏记了一笔。
郭顺是真没想到,两个男人搞断袖也能玩出这么多花样。他小心观察着城主大人的神色,只是许逸宁如今养气功夫十足,还真的很难让人看出端倪来。
“备车,随我去城门。”许逸宁吩咐道,他得去看看,秦疏到底又背着他写了什么。
城门口,乌泱泱地围着好几圈儿的人,车马未到,许逸宁便已经听到一人在宣读告示内容。
大意便是勒石郡从今往后再不受朝廷管辖,从今往后,勒石城更名顺天,今日的顺天城,顺天郡,他日的顺天州,顺□□。
仁主许逸宁受命于天,以匡扶天下,人和政通为己任。都监为明心志,更名秦疏,意为以史为鉴,铭记春秋,不间亲疏,唯才是举。
马车停下,许逸宁待在马车里不想出去了,他觉得自己功力不够,总觉得脸颊发烫,分外羞耻。为秦疏,也为自己。
许逸宁并没有下马车,但是周围也已经有人认出了马车的样式,原本喧闹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直至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许逸宁沉吟片刻,走出马车,手扶横木,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惊觉这些百姓之中竟也有不少面善之人,有些他甚至还能叫得上名字,原本准备的长篇大论直接被他咽了回去。
最后只道:“如有人担心伪朝怪罪,大可自行离去,顺天境内,绝无阻拦。”
半晌过后,人群中有人小声说:“我家今年收了足足162石的粮食,我哪儿也不去。”
“没错,便是死也要死在粮堆里。”
“我不管朝廷不朝廷,我只知道有了火炕,无人冻死,有了粮食,不会饿死。”
“对,谁能让我等吃饱穿暖,谁便是我侍奉的朝廷。”
……
“顺天!”
“顺天!!”
“顺天!!!”
于金水从热烈的人群中退出,要说还是他老于有运道,顺天城四大城门,偏偏城主大人到了他负责的这边,让他捡了现成的功劳。
他又抻着脖子喊了两声,大人说得对,顺天而为,才能顶天立地地活着。此时,他已经忽略了
当初被打得半死不活的事情了,便是记得,他也只会认为那是他脱胎换骨的标志。
*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丰收的喜悦渐渐平复。檄文也早已飞往四面八方,顺天郡却依然安稳,只是随着寒冬的来临,空气也变得紧张起来。
这天,秦疏他们从城外回来,进入内城时,只觉异常安静,马蹄声在空旷的水泥路上回荡。秦疏眉头微皱,本能地感到一种异样的氛围。
他眼神一凝,低声下令:“警戒!”随行的侍卫们立刻拔刀出鞘,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刹那间,原本平静的道路两侧,黑影闪现,数名刺客如鬼魅般从暗处涌出,他们身形敏捷,手持利刃,直直地朝着秦疏扑来。
秦疏身形一闪,躲开了迎面刺来的刀刃,反手一挥,剑刃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精准地击向一名刺客的胸口。
刺客显然是身经百战的高手,腰身一扭,避开要害,只是秦疏却不给他逃脱的机会,手腕用力下压,锋锐的剑锋瞬间破开一尺长的口子,若不是对方后撤及时,刺客已被开膛破肚,饶是如此,也已血流如注。
刺客们见一击不中,立刻改变战术,他们相互配合,进退有据,刀法凌厉,护卫在秦疏身侧的人虽也经过严格训练,身手却是远远不如,很快就有几人倒下。
秦疏见此,直接跳出保护圈,他身形如电,在刀光剑影中穿梭自如。
瞭望台上有人发现异常,取出号角传讯,瓦西健儿冲出内城,协助秦疏等人。
这场刺杀变得越来越惊险,秦疏身陷重围,但他却始终坚定冷静。他的每一次挥剑都带着致命的威胁,刺客的攻击出现了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