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回房,赵王妃起身相迎,“王爷与缺儿相谈如何?”
赵王对王妃点点头,“如你所想,缺儿也希望按兵不动。”
赵王妃微微一笑:“连失两州,王爷已然先于楚王一步,对方此时与兖州王结盟,若我们贸然出手,结盟必成,若袖手旁观,楚王必定借机侵吞兖州王,二者翻脸,才是王爷趁虚而入之机。”
赵王点头表示肯定,“王妃聪颖睿智,能娶到王妃为妻,是我之幸。”
说完,赵王语气顿了顿,王妃心中微愣,难道赵王还有别的想法?
“然此事虽棘手,却也并非没有可为之处。”
“我已派人去兖州散布流言,说兖州王懦弱无能,再无雄心壮志,欲投靠楚王,为自己另寻明主。”
若此计有用,一来可让兖州王人心动摇,手下另投他人。
二也是激将法,兖州王本就是性情锋锐的莽人,从前还是土匪出身,也因此并不被其他几路反王看得上眼,他本就因此耿耿于怀,如今有人说他志大胆小,还让楚王压他一头,他必然会因此激愤,不必他人说,便能断了与楚王的结盟。
赵王的主意不是什么大动作,不过是想使些小伎俩离间二人,但与按兵不动以逸待劳比,差不了多少,不过是让二者决裂速度快些。
赵王妃想了想,觉得也无不可,“王爷既有主意,那做便是。”
虽不知对方为何要做这等麻烦事,但赵王妃并未反对。
以逸待劳不错,但尽早离间也可以。
殊不知,赵王也是迫不得已。
赵王如何不知对方所言有理,也是最佳办法,然而比之赵王妃,赵王又多了几分顾虑。
自从赵王世子走后,他便精神多有不济,如今,寻常事务还需王妃从旁协助,战场之事更是交给了应缺不少,经过几场战役,接连拿下三州,如今部下已经有不少人除了听命于他,也听命于应缺,应缺地位早已稳固。
反而是他,年事已高,且渐露颓势,日益衰败,虽手下仍忠心不改,但也不妨碍他们向应缺表衷心,毕竟目前来说,他与应缺可是父子。
投效应缺可不算背叛。
赵王需要一场战役稳固自己的地位,他还不想退,他要做的是收复天下的开国之君,而不是一个为后人铺路的先王先帝太上皇。
他不想为他人做嫁衣。
何况应缺还不是他亲儿子。
于是,应缺很快发现,自己闲下来了。
没有那么多事务来找他,他一觉睡到日上三竿也没人吵他。
他不仅晚上有精力与盛湘音大战三百回合,白天还有闲情逸致看盛湘音教导三个、不,是两个崽儿。
毕竟最小的那个每天除了睡就是吃,什么都还不知道呢。
看着眼前一派和谐的贤妻幼女,恍惚间应缺都要以为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日常生活了,什么打仗什么争霸,有那玩意儿吗?他都要觉得赵王真是太亲爹
了,否则对方怎么知道他最想过什么日子?
只有到了晚上,四下无人时,盛湘音看他一眼,应缺才想起清闲只是一时,未来还有很多活儿等着自己。
当然,眼前也有。
一月后,赵王收到消息,兖州王与楚王的联姻还未成,便已经翻脸,兖州王更是将原本定好要嫁去的亲女儿换成了一个父母亡故的养女。
楚王世子忍不下这口气,成亲之日本该迎亲的他去都没去,就这样,本就并不稳固的结盟彻底宣告破裂。
楚王也向兖州王挥起了屠刀,楚王世子带兵悄无声息占领了兖州王手下的一个县,兖州王发现时为时已晚,双方战争一触即发。
赵王兴奋不已,当即点兵出发,要亲上前线,偷袭兖州王。
他也知道柿子专挑软的捏,挑的是一个不太起眼,于他们而言比较便利的位置。
应缺被他留下安定军心,赵王妃也坐镇后方。
应缺对此没有提出异议,送完赵王,他面色如常地转身随赵王妃回府。
赵王妃还安慰了几句,说并非不让他历练,只是他之前常在外面,反而对徐州的势力不甚了解,如今也是希望他补上这块。
应缺面露感激,连声言谢父王母妃信任。
转身回去后和盛湘音看起话本来。
只是盛湘音看的是地方志,他看的是真话本。
“依夫人之见,我那父王这回几成可能凯旋?”应缺随口问。
盛湘音手中有各地消息,之前那位柳老板如今也是在和他的人联系,得到的消息虽然细小繁杂,但整合起来却能见微知著,发现更多问题。
不敢说赵王得到的消息全然是假,但也能察觉其中或有猫腻。
盛湘音不喜欢冒险,若换了他,绝不会出手,但赵王诚心不让他们插手,他们非要说其中有问题,对方反而更一意孤行,且还要对他们心生不满。
赔本买卖盛湘音不做。
干脆放手,让赵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