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满是惊讶:
“你用的中医手段?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叶青点了点头:“对,用的是针灸手法,暂时封住了几处穴道,从而达到降低脑代谢,控制脑水肿的作用。”
“但我这几根针撑不了太久,只能暂时让他的症状减轻一些,还是得尽快想办法对病人进行吸氧通气以及挽救缺血半暗带,尽快进行抗血小板、抗凝治疗,不然他这个情况会很危险,随时有致死致残的危险!”
叶青这番话说得飞快,听得那男医生也是一愣一愣的,主要是她用了很多西医专用术语,但是她却又用中医针灸做急救,这种情况男医生也是第一次见。
但这会儿显然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有一点是显而易见的,那就是叶青采取的急救措施确实行之有效。
而相比之下,那名男医生反而没什么更行之有效的办法。
这个时候和叶青争辩逞能显然是不明智的,所以这个男人很有自知之明地退开,将主导权交到了叶青的手中。
在场的其他人虽然不懂医术,但都长了眼睛,看得出来刚刚叶青那几下,确实让病人的症状有所好转,就都不再质疑叶青的能力了。
前面出言呵斥还试图阻拦叶青的那个中山装表情讪讪的,倒是他旁边还站着另外一名五六十岁头发有些花白的老者,这会儿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叶青:
“小同志,他这个情况要怎么治,我们都听你的!”
叶青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最多能为他争取四个小时的时间,四个小时之后就算我不撤针,这些针也会失效,但他这个情况,必须得去大医院进行抢救,小县城没那个医疗条件。”
老同志一听这话,忙偏过头询问一旁的列车员:
“接下来四个小时内,这趟火车会在哪几站停靠?”
列车员看了看手表:“半小时后,火车刚好能抵达锦城,可以从锦城拐道去沈城,四个小时内到达完全没问题。”
但这个方案才说完,就被那名中年男医生给否决了:
“沈城没有收治的条件,他这个病,除非去申城或者蓟城,其他地方的医院设备跟医生技术都达不到要求!我是埠城中心医院的医生,其他城市的各大医院是什么情况,我基本上都清楚!”
这话一出,叶青的眉头立马就锁紧了,车厢里的其他人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
56次列车,中午的时候刚过津口,如果是在那个时候发病,从津口换车去蓟城,两个小时就能到,可现在火车都已经出了山海关,早就跑远了,要想再折返回去,时间上根本来不及。
前面一直都还算镇定的老同志,这会儿也开始着急起来,他一把抓住叶青的手臂,卑微郑重地恳求道:
“小同志,你一定要想想办法,务必把人给治好!这可是从罗国来咱们国家访问的代表,这么多年了,这可是头一拨啊,可千万不能在咱们这儿出事!不然这可就是外交事故,要出大问题的!”!
“另外一个,去到雾凇城的知青们来自五湖四海,你不能还没下乡就抱着敌意偏见?四海之内皆兄弟,怎么会排挤针对欺负人呢?我们是去乡下参与革命建设,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不是去拉帮结派搞内斗的。”
“你这个思想有点危险啊,我觉得你应该深刻反思反思你自己了!”
叶青这一套套的说教,把殷霜给说得一愣一愣的,等到反应过来后,殷霜脸都快绿了。
她没想到,自己不过随口说了点哄人的鬼话,竟然能让叶青从里面抓到这么多漏洞,甚至还揪着这些漏洞逐一驳斥了她,就差给她扣上一顶“思想□□”的帽子了!
殷霜气得想骂娘,可她怕自己一开口,又被叶青给揪住她的漏洞不放,所以她张了张嘴,愣是一句话都没能说上来。
叶青手里的书跟笔就没放下,一边翻一边写,还不忘竖着耳朵等着殷霜这边反驳,然后她好跟殷霜再舌战个几百回合。
可她好像有点高估殷霜了,这姑娘嘴皮子好像不太利索啊,才一个回合就被她打得偃旗息鼓了。
叶青抬起头来失望地看了殷霜一眼,忽然生出了什么恶趣味儿似的,她状似无意地问道:
“对了,有件事其实我一直想问你的,我看你跟李娟关系好像还挺好的,就有点纳闷,你跟后妈家的亲戚关系这么好,你亲妈亲姥姥家那边不会有什么意见吗?”
见殷霜面露不解,叶青故作惊讶地捂了捂嘴:
“呀,不是吧,你怎么露出这副表情?该不会你不知道李如兰是你后妈吧?怎么会这样?”
叶青眨巴着无辜的眼睛,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说出来的这个事儿是个重磅炸弹似的,
“这事儿可是我爸说的,他说在厂子里听见你那个后妈跟别的女工聊天,亲口承认你是你爸前面的老婆生的啊。”
“我爸连李如兰怀孕那么隐秘的事儿都知道,总不会在这个事儿上撒谎吧,你说对不对呀,李娟?”
不就是茶言茶语吗?满级绿茶她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