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我不说不痛快!”
“她知道她今天干的事儿,会对屯子里造成多大的损失吗?如果母牛今天真的难产,一尸两命,屯子里的人能放过她?”
“这可是公然破坏集体财产,而且破坏的还是生产工具,这事儿到哪儿都是大罪,认真追究的话,她怕是得下放去农场劳改上七八年了!”
叶青很是愤怒,实在是赵老柱这个媳妇儿太过分了。
不满意队里的安排,你正大光明地提出来啊,怎么跟大队长理论争吵撒泼耍赖都成,但你不能在背后搞这些小动作,为了泄私愤,就置队里的财产于不顾,这就太恶劣了,简直是又蠢又坏!
叶青算是明白为什么那个赵麻子会成为屯子里的毒瘤了,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个妈打样呢,歹竹里能养出好笋就奇了怪了。
所以说实话,刚刚从鬼门关走过一遭的母牛,交给这个赵国胜来值守,叶青真不怎么放心,就怕这人万一再给她整出什么幺蛾子,把她好不容易抢救回来的母牛再给折腾没了,那叶青真怕自己的暴脾气要刹不住车,直接把人给嘎了。
但她见伍永兵好像还挺信任这个赵国胜的,就把偏见先撇到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下这个人。
然后她就发现,这个赵国胜还挺老实本分的,代母认错的态度十分诚恳,并未因为叶青说话
难听就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之后在叶青说起晚上守夜要注意哪些事项时,他也一条条仔细地记下来,还几次重复背给叶青听,生怕自己漏下了哪一条,在照顾母牛时出了差错。
见这人倒还算靠谱,叶青才没再揪着赵四婆子的事儿不放。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她就同意让这件事这么草草收场,叶青在回去的路上,就对伍永兵道:
“母牛气血亏损,身体有些虚脱,这段时间需要尽可能给它喂□□料,我这几天也进山去采点草药,给它熬一副方子吃一吃,尽量把亏空的身体给补回来。”
“但这次生产对它造成的身体损害应该不小,明年究竟还能不能再揣崽,这事儿我暂时还不能给您任何保证。”
“赵大娘这个事儿我觉得还是得严肃处理,不能因为她跑回娘家去了就不予以追究了,不然以后大家都这么干,整个屯子里哪儿还有什么规矩可言?”
“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尽快把那位赵大娘给叫回来,我这边还需要找她了解一下情况。”
伍永兵愣了一下:“你找她想了解什么情况?”
叶青解释道:
“咱们屯子里的牛,是她负责喂养的,但今天我给母牛接生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母牛体型并不壮硕,甚至还隐隐有些消瘦,但它怀的牛犊个头却很大。”
“这还没到母牛的预产期呢,如果没有这次的野猪冲撞事件,小牛犊还得再在母牛肚子里长半个月。”
“可别小瞧了这最后半个月,一般孕后期才是胎儿长得最快的时候,我估计真要再等到半个月后,这小牛犊的块头怕是比现在还要再大上一圈。”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如果不是今天突然破了羊水,按照正常的怀孕周期,等到四十周的时候再发动,哪怕小牛犊的胎位调整回来了,母牛也很难把这个巨大儿顺产下来。”
“咱们屯子里的这个母牛,已经生产过七八次了吧?那应该算是经验丰富的老油条了,哪怕只是出于保护自身的本能,它也不会让自己的孩子营养过剩才对。”
“而且单纯吃草料的话,是不可能会出现胎儿巨大的情况的,所以我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
伍永兵听明白了:
“你怀疑这个母牛怀胎的时候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让小牛犊长得太大了?”
叶青耸耸肩:“这个就得问过那位赵大娘之后我才能做出判断了,有没有问题,都得调查过再说。”
伍永兵的表情顿时变得格外凝重。
毕竟叶青提到的这个问题不是小事,母牛的生产,就是关系到整个屯子的民生大计,必须得拿出十二万分的小心来,绝对不能含糊小觑!!
老支书越看越是难过,忍不住从口袋里掏出卷烟,颤巍巍地点燃,狠狠抽了一口,借着吐烟的那股劲儿,边咳嗽边擦了擦眼眶。
叶青咬了咬牙:
“用肥皂水试试,牛犊太大,产道狭窄的话,就只能增加润滑度看看能不能靠外力把牛犊子拉出来,要是还不行,那就只能开刀了!”
一听说要开刀,老支书拿着卷烟的手都在抖,伍永兵也被吓了一大跳:
“开……开刀?这,能行吗?”
叶青哪儿知道能不能行啊?她给人接生过,侧切和剖腹产她都有很丰富的临床经验,但给母牛开刀接生,她却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但这种情况下,她能想得到的办法也就这么多了,总得挨个都尝试一遍,不能任由小牛犊憋死在母体内吧?
“能不能行我也不知道,只能说尽力一试,如果前面那些办法都不见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