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像登徒子。
暗卫神出鬼没地出现,毕恭毕敬地道:
“公子,老夫人已等候多时。”
裴怀慎收回目光,轻飘飘地落在这暗卫身上。
暗卫没来由地一阵紧张。
裴怀慎这会儿是不困了,却有另一种近乎困意的感受。
他想起尹萝瞪自己时圆滚滚的眼睛,无端联想到才吃过的桃花酥,本觉得关岭口味有些甜腻,此刻回味起来却逐渐消弭了初印象,只觉得恰到好处。
如果要回答,她会怎么说呢?
因为谢家人素日不穿得这般招摇;
也可能是他香囊上的家纹暴露;
或者是她曾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
能想到的理由都在裴怀慎的脑中过了一遍,他倒不会真的好奇答案,理由究竟是什么无法影响到任何事。
他只是想知道她打算如何应对。
看上去,也并非多么蠢笨,怎么就被欺负成这样。
名声要是再坏下去,保不齐萧玄舟那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都装不下去,想着法儿在婚前拖死她也不是什么难事。
届时倒打一耙,既能保全名声,还能从尹家这里讹一笔。
多么划算的买卖。
-
尹飞澜的院子在北角,和梧桐苑隔着好一段距离。
尹萝:很难不怀疑尹飞澜当初是抱着“越远越好”的想法。
途径那座名为“化风”的阁楼。
这处高楼于尹家整体的结构而言算是格格不入,听侍从们说,是家主夫人——也就是尹萝的母亲去世前,身体衰败至无法出门,却十分想念御剑凌空、极目远眺的感受。
尹家家主便花了不小的代价,以最快的速度建造出这座阁楼,好让妻子能够在最后的时间里尽可能地开心起来。
尹萝本以为是自己眼花,定睛一看阁楼最上方还真有个人,一身黑衣完美融入夜色。
她瞧不清对方神色,只依稀感觉到他好像看过来一眼,然后简单地示礼——
咦?
萧玄舟在门口那里的反应,是在和这个人打招呼?
……尹萝还以为他有颈椎病在活动脖颈。
#论修真人到底会不会有凡人通用病痛#
尹萝还礼后没有像方才那样脚步匆匆,她看着这人在半空勾勒某种不规则图形,指尖所经之处莹润白光轻闪。
星象图?
还是山川地势?
尹萝对每一种看上去更偏向技术流的修真手段平等地抱有好奇。
这人技术应该挺不错的,手法连贯而干脆利落,途中没有半点错处折返更改亦或是迟疑。
可恶。
打游戏的时候就应该多了解剑修之外的法门,也不至于现在这么被动。
……话说谁打游戏会将庞大体系全部摸透?专业代打吗?
尹萝想着“说不定最适合穿游戏的就是代肝”,就听到了来自尹飞澜的亲切呼唤——
“尹萝!”
熟悉的低声呵斥。
半日不见,大哥您还是初心不变。
“更深露重,你在外面乱逛什么?”
尹飞澜不着痕迹地朝阁楼上看了眼,催促道,“快些回梧桐苑歇着,把祛寒的药喝了。”
尹萝:“……”
合着你就是我喝药加餐的幕后黑手!
“我有事找兄长。”
尹萝有点担心目前的距离,身为修士能否听到她和尹飞澜的对话,不由自主地再次往阁楼上瞟了一眼。
兄妹二人动作几乎如出一辙,前后接连的微妙节点使得这种既视感更为强烈。
身处暗处的护卫看得一清二楚,只觉得惊奇。
二小姐从前分明瞧着和大公子全无相似之处的。
“什么事?”
尹萝看他这么不避嫌,也就不犹豫地放心问了:“我今日看到了谢家的车队入城,谢——”
“谢家知晓关岭阵法改动,特来相助。”
尹飞澜脸色沉冷打断她,生怕她直接说出那人的名字来,倒不如他自己说,“‘化风’阁上是谢家的大公子谢濯。”
他原本不走开是存着一股气:
好好地说着话,见了人就走,这算什么?
让谢濯以为自家妹妹还惦记着他么?
尹萝张口就是谢家,好险没把尹飞澜绷着的气全打散了。
谢濯?
尹萝并不熟悉,却看到了那张蕴藏光华的琴,福至心灵地道:
“谢惊尘?”
尹飞澜:“……”
尹萝能喊出这个名字,比喊出“谢濯”二字更让他恨铁不成钢。
按理说谢濯才是这位谢家大公子真正的名字,但他早些年离家,隐姓埋名在江湖上闯荡,凭借一把惊尘琴名扬四洲。
世人叫惯了谢惊尘,两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