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啊!
上辈子和谢惊尘关系亲近的时候应该趁机问他‘bking究竟是如何炼成的’!
……但尹萝更觉得大概率是浑然天成的。
#如果能重来,我也要做bking#
“侠士想让我说什么?难道要我承认自己没做过的事吗?”
妇人声泪俱下,瑟瑟发抖的表现可称负屈衔冤。
尹萝没有露出动摇的神色。
她信任他的判断。
谢惊尘余光收回,信手拨琴,琴音凝成实质的光刃急速飞出,快得容不得思考犹豫。
妇人慌忙躲开。
谢惊尘指尖悬于琴上:
“你不是想死吗?”
居高临下,又面无表情。
这句话可以被视作挑衅,暗含隐秘的倨傲。
按照尹萝对谢惊尘的一定了解来说,其实他只是在单纯地发问……
妇人真的要寻死,听见谢惊尘说“或有一死”,为何要数度辩驳?如果说是为了名誉,心如死灰的人连命都不要,还在乎什么名誉?
关键时刻,她的潜意识是不想死的。
就谢惊尘曾经几次全力出手的状态,这种距离下,普通人不可能完全躲开他的招式。
他这一下根本没杀心。
尹萝发觉谢惊尘朝自己又看了一眼。
嗯?
是在暗示吗?想让她说点什么?
尹萝想了想: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她单手掩面,低声抽噎,配合着肩膀的轻微抖动:“我们留下不是为了讨你的茶水,是担心你的安危,没想到你却……我不相信人心都是如此,或许你有什么苦衷,可是与你夫君有关?”
眼泪是没怎么有的,但哭泣的动静排场绝对要到位。
谢惊尘握着她的手僵了一下,指节微微收拢,又松开。
尹萝哭得颇为委屈,声音里都满是泣音的难过:
“我见过了娘子伤心欲绝的模样,绝不相信娘子会拿深爱的夫君来做害人的事。妖最擅蛊惑人心,你是否被妖蒙骗?与其听信妖所说的话,不如告知正道修士……或许会有解决办法。”
尹萝这番话倒并非无的放矢地乱说一通:
首先妇人是人,茶水有妖气,肯定是和妖有联系;而上吊的理由有那么多,没必要非编个夫君死了的话茬,这部分应当是真的。妇人方才去倒茶就能看出她对这间屋子的熟悉,屋子也有常年居住的痕迹,说明她原本就居住在此,不是特意为了做一出戏临时被安置过来的。
联系一下看过的那么多文艺作品,合理推测嘛。
妇人愣愣地看着尹萝,眼泪还挂在脸上。
尹萝适时收敛假哭,轻声细语地问:
“你知晓鬼患吗?”
“鬼……患?”
“逝去魂灵若不得安息、受邪祟侵袭,便
会酿成鬼患。”
尹萝叹息着柔声道,要是身后宁静都要被搅扰,何苦哉?”
妇人怔松片刻,蓦地嚎啕大哭起来。
心防破碎,套话好时机!
尹萝脚步一动,先被拉住了。
谢惊尘递了张帕子给她。
好周到!
尹萝半蹲在妇人身前,拍了拍她的背,捡了几句通用不出错的话安抚她。
谢惊尘身形投落的阴影跟过来,正好将尹萝笼罩在下。
看见她将帕子给了妇人,目光一顿。
妇人断断续续地讲述着:
她的夫君确实因病而死,救她的那遭落下了病根。她整理夫君遗物,在书页中翻出一封信,是夫君年幼相识的青梅竹马所写。信上说若非当年将她认成自己、救错了人,他们本该有的婚事也不会不了了之,致使最终错过遗憾终生;是天意弄人,与他约定来生。
妇人各处搜寻打听,住得久的街坊邻里都知道,夫君与那位青梅竹马一同长大,感情甚好,也不乏有人打趣地说起两家结亲的事。可这位青梅竹马两年前就搬离去了外地,种种疑问不能直接求证,就这么不上不下地哽在心口。
前些日子一位看不清长相的人告诉她,有办法能让她和自己逝去的夫君说几句话。她听信那人的要求,等着尹萝模样的人到来,往水里放一滴东西让尹萝喝下去就成了,说是这东西可以让他心心念念的人——也就是尹萝回心转意。
尹萝:“……”
拿恋爱脑的说法去骗恋爱脑是吧?
“对不起,我不该将你牵扯进来……”
妇人压抑着哭声,“对不起,我知道自己魔怔了……对不起……”
尹萝嘴张开,又闭上了,确认道:“你是想和自己的夫君对话?”
“……我只想问他一句话。”
妇人垂着脑袋。
“什么话?”
“他病得快喝不进水的时候,说想吃城南那家的糕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