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安室透被这声响声惊醒,本就在狭窄沙发上睡得不安稳的他此时猛然坐起,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卧室房门。
威士忌?立即想到这响声唯一可能的发出者,安室透连忙跑去。
拉开房门,一道人影直接顺着倒在地面。
安室透一愣,然后急忙蹲下扶起威士忌。
威士忌的眼神还透着迷茫,泛着红晕的脸上遍布泪痕,额上还有一处明显的红痕,显然是刚才撞上门板导致的。
本就头昏脑胀的威士忌经由刚才这重重一撞,更是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迷茫地被安室透扶起,失去焦距的眼好不容易看清眼前有人。
他来不及分辨,便着急地握住了安室透的双肩,尝试开口询问,却只能发出一些不知所谓、断断续续的短音。
威士忌更着急了,他松开安室透,胡乱地挥舞着双手比划着。
安室透从未见过如此慌乱的威士忌,他看着威士忌脸上不断滚落的泪水,仔细地辨别威士忌的口型和手势。
“刀
?”安室透试探地问道,却见威士忌的灰眸中迸发出欣喜的光,他狠狠地点着头。
我的刀,你有看见吗?
安室透通过威士忌的嘴型听到了他无声的询问。
“我收起来了。”安室透回答他,那把太刀威士忌出任务时没有带出去,他让后勤直接放在了这个新的安全屋。
忽然安室透低头看到了威士忌□□的双脚。
发高烧还打赤脚下地。安室透的额上隐隐有青筋露出,他叹了口气——自从发现威士忌发烧后,这已经是他不知第几遍的叹气了。
把威士忌打横抱起,失重的人瞬间不安地挣扎起来。
“别动!”安室透的语气严肃,“我把你放到沙发上就帮你去拿你的刀。”
威士忌瞬间不动了,显然他听懂了安室透的话。
安室透将人放在刚才自己睡的沙发上,转头从茶几下拿出自己收到的刀,递给了威士忌。
拿到了刀的威士忌心中终于安定下来,他坐在沙发上,就像以往一样,抱着长刀将自己紧紧地蜷缩在一团。
刀对威士忌的重要性比自己想象中要重得多。安室透垂眸看着威士忌如同捍卫领地般抱着那把长刀,心道。
被安室透注视的威士忌却似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他的呼吸不如一开始那般急促,抱着刀心情渐渐平复的他这时终于感受到了额上传来的胀痛。
他伸手揉了揉额角,被痛得一激灵,双眼迷茫,却完全想不起自己额头为何受伤。
安室透也被他这反应逗得失笑,他凝神看去,发现原本那处红痕此时隐隐有凸起的迹象。
看来撞得挺狠。安室透抿唇,嘴角仍克制不住地扬起,他转身先去厨房倒了杯温水,然后从医药箱内拿出温度计和无菌敷贴。
安室透坐在了威士忌身旁将水杯递给他。
“威士忌。”
这一道轻声的呼唤蓦然和梦境中的那道声音重合,威士忌愣愣抬头。
眼神缓缓聚焦在面前的水杯上,他顺着举着杯子的手看去。
细腻柔软的金发、小麦色的皮肤、微微下垂的眼角、紫灰色的双眸,是降谷零。
终于认出了一直在自己身边的人,心中的不安又悄声散去了不少,威士忌直勾勾地看着安室透,直至安室透用水杯贴上他的脸颊。
虽然装的是温水,但杯壁还是冰凉的,威士忌缩了缩脑袋,终于回头再次看向刚刚冰到自己的事物,看了好一会才认出面前的是水杯,他缓缓伸手接过。
仰头,温热的水滋润了口腔、喉咙乃至身体,一口喝尽,威士忌放下时没忍住咳了几声。
“……谢谢。”威士忌终于能说话了,沙哑的声音如重物磨过粗粝的地面。
安室透却没有回答,他拿起被放在一旁的温度计。
“张嘴。”
威士忌乖乖张大嘴巴。
安室透眼疾手快地将温度计塞到威士忌的舌下。
“含住。
”
威士忌轻轻合上嘴,用舌头压住体温计。
安室透抬手看了眼时间——6点56分,5分钟过后再拿出来看□□温,他放下手臂,又拿起了无菌敷贴拆开,小心地贴在威士忌的额上。
威士忌一动不动地任由安室透在自己额上动作,哪怕在碰到额头那块红包时也只是微微拧眉没有躲开。
处理好的安室透放下双手,身体稍稍后移,看着威士忌。
威士忌歪头靠在双手环抱着的长刀刀身上,嘴唇因为含着体温计而微微嘟起,安安静静坐着的人完全看不出昨晚以及刚才那副闹腾的模样。
眼眶还是红的。
安室透收回视线,打了个呵欠,昨晚他收拾好睡觉已经是凌晨3点了,直到刚刚被威士忌再次吵醒不过睡了4个小时不到。
但现在要安室透再回去睡他也睡不着了。
他起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