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觉地发现被自己按住头的东云没有再动。
安室透小心地看了眼东云,却和东云对上了视线。
“好了。”安室透安抚地拍了拍他,“你喉咙因为呛水现在还说不出话,有什么想问等之后再说,我会告诉你的。”
安室透心跳得好快。
东云缓缓地眨了两下眼睛,耳朵贴着安室透的身体,他清晰地感受得到安室透每次呼吸胸膛的起伏,还有那强劲的心跳声。
得到承诺后的东云没再坚持,终于满意地睡了过去。
感受到东云的呼吸再一次变得平稳,安室透终于松开了按着东云头的手。
他装作不在意地看向车窗外,实则全身的身体感知都放在了东云贴着自己的地方。
东云的脸几乎是挨着他的脖子,安室透感受到了东云脸颊的触感,他甚至感觉到自己那一块肌肤的温度都在上升。
他感受到对方眼睫在颤动时划过脖子时带来的瘙痒、以及对方呼出的湿热气息钻进自己的领口。
怎么办?这个姿势太过暧昧,但是……
安室透闭上眼:不想推开。
车身忽然抖动了一下,东云的长发滑落到安室透的手上。
丝丝顺滑的发丝划过安室透的手心,他没忍住将它抓进手中。
无论东云对待自己是何种感情,但现在的安室透,是怎么都舍不得推开的。
甚至想一直这样下去。!
见医生还想要问下去的样子,安室透打断了他,转了个身,把背也露出来给医生看。
医生的惊讶声更重了,安室透也从中大概知道自己背后的伤也并不轻。
他转过头:[还麻烦医生帮我开个药了。]
在看到背后的伤痕后,医生终于排除了安室透被家暴的可能性,他仔细观察过后为安室透开了药。
为了防止药膏被衣服蹭掉,需要用纱布和绷带阻隔。
但又因背部的伤痕面积太大,安室透几乎整个上半身都被包了起来。
[回去后你每天重新上药就好,担心影响生活可以继续用纱布包裹起来。]医生将药膏和绷带推向他。
安室透道了声谢,不顾医生让他慢点注意伤的嘱托,拿起药便片刻不停地跑了回去。
他花费的时间好像比想象中的要长一些,希望没出什么意外。
安室透急急忙忙跑回病房,一推开门,就往病床上看去。
东云醒了,但好像并不是完全清醒,他脸上还是没有多少血色,半睁着眼,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他的正前方是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倒是面不改色地继续闭着眼,但明显身体有些僵硬。而一旁的诸伏景光更是僵着身体坐着一动也不敢动。
三人的位置与他离开时没有变化,但是氛围却全然转变了。安室透关上门。
关门声将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诸伏景光在看到安室透的那一瞬明显松了口气:终于回来了。
他刚才起身喝水的时候,倒水声把东云吵醒了,本以为只是将人吵醒了的他还道了几声歉,但东云没有反应,一直盯着自己。
面无表情地盯着,又不说任何话,盯到自己喝完水坐在这里一动都不敢动。
直到一旁的赤井秀一忽然换了只脚架二郎腿,才将视线移了过去。
然后就一直盯着赤井秀一看。
安室透走了房间,观察着三人的表情。
从安室透开门起东云就一直盯着他,随着他的靠近,东云的视线也随之而动。
安室透先
走到了东云的身边,伸手摸了摸东云的头。
然后赤井秀一和诸伏景光就看着刚才一直恶狠狠盯着他们俩的人十分乖巧地闭上眼,睡了过去。
安室透低头看了眼:看来刚才只是潜意识醒了过来……
他抬头,直接转向赤井秀一:“你把他吵醒了?”
离谱。这是第一个出现在赤井秀一脑中的词,他扭头看向安室透:“你为什么不说绿川光?”
安室透面不改色:“因为威士忌看的是你。”
很合理且充足的理由。赤井秀一眯起眼:但他还是认为这个人在针对自己。
“是我吵醒了威士忌。”诸伏景光立即插入,又小心提醒道,“小心别把威士忌又吵醒了。”
赤井秀一没再说话,没有被威士忌盯着的他肩膀明显放松了下来:不想再经历刚才被人盯到毛骨悚然的感受了。
安室透也收回目光,他的手还放在东云的头上。
他抬头看了眼东云头顶上的输液袋,已经是即将见底了,他干脆为东云换了袋新的。
换好后,安室透抽过病床旁的椅子,坐了下来。
病房内重归于静,或许是今天一起也算是共同经历过危险时刻,相互之间有了基础的些许信任。
三人各自占据一方,找了个舒适的姿势,慢慢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