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安室透说到做到,没有再安排任何行动计划。
久违的无所事事,安室透开始热衷于将每天缩在沙发上的威士忌拔出来然后带着他到处吃喝玩乐。
甚至做了一份详细的旅游攻略。
坐在某热门景点内一处难得幽静的咖啡馆内,服务员为两人的桌上上了一杯咖啡和一杯——
橙汁。
威士忌垂眸看着自己面前透明玻璃杯中晶莹剔透的橙色,又看了眼对面安室透面前散发着醇香的咖啡。
注意到威士忌视线的安室透恍然:“抱歉,我感觉你可能不太喜欢喝咖啡的样子。”
他迟疑了下:“要换吗?”
威士忌看着对面那杯深咖色的液体,但那香味实在勾鼻。他伸手将自己面前的橙汁往前推。
安室透爽快地和他交换。
端起乳白茶杯,威士忌浅抿一口,香浓的香气瞬间溢满整个口腔,而温热的液体随着口舌淌入喉间,然后停顿。
喉咙、舌头反馈的苦意在一瞬间将原本的香味冲散,威士忌整个身体都僵硬了,他放下茶杯,双唇紧闭,表情上没什么变化,但喉结的滑动说明此时他正不断地吞咽口水,以将喉间的苦意咽下。
在对面一直在观察威士忌的安室透忍俊不禁,将手中还没有动的橙汁递还。
安室透从威士忌看向自己的眼神中看出了些许感激。
威士忌饮下一大口橙汁,但原本咖啡的苦味还未消散,带着橙汁的味道都变了,威士忌又喝了一口。
终于将苦味冲散的威士忌身体放松下来。
安室透叫来服务员重新点了一杯咖啡。
“看来我的感觉没错。”对面传来安室透带着笑意的声音。
……
威士忌抿着橙汁的吸管不去看他。
安室透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青年,一如既往的一身黑衣,黑色夹绒工装外套搭着内里一件薄薄的黑T,黑色鸭舌帽将一头黑发压下,口罩因为要吃东西被拉到下巴。
侧着脸不看他的威士忌光看外表,像是个十七八的少年。
可能的确也就是十七八岁,安室透心想,然后落在被威士忌立在沙发上倚着窗户的那把长刀。
回想起这几天因为背着这把长刀每次进入餐厅都要被问上几句的情形。
“这把刀平常不带出来,可以吗?”不是命令,只是询问能不能做到。
威士忌终于看向了安室透,顺着目光又看向自己的刀,他没有回答,只是握住剑放倒在自己身后。
不知道为何安室透突然对自己的刀有了意见,威士忌在收好刀后回望过去:刀是无辜的。
之前那次把刀送到回收站,威士忌那几天手中空空荡荡,不安感空前旺盛,没有握刀实感给自己造成的影响比想象中的要更大一些。
无声的拒绝,安室透了然,一手撑着下巴泰然和威士忌对视,目光从那双明亮的眼上下移,停在威士忌嘴角的疤痕上。
浅褐色的竖疤将那浅色的嘴唇截断,安室透想不到为何会有人自己划上这道伤痕,但这道伤痕在现在已然成为“威士忌”的标识。
为了不被有心之人看出,这几天跟自己外出威士忌都是带着口罩。
“那这道疤痕呢?”
威士忌停下,抚上自己嘴角那块微微凸起的伤疤。
“有什么办法遮盖住吗?”组织内有“千面魔女”之称的苦艾酒就有着出神入化的易容技巧,这种疤痕的遮盖不需要用到那么高超的技艺,总有办法遮盖住。
就是可能组织一开始就打着让威士忌以“杀手”出名从来没想过让人帮他遮盖。
“有的。”威士忌回道。
那个后勤还真是全能。安室透理所当然地认为是威士忌的后勤可以帮他遮盖。
“那就好。”安室透说,此时服务员端着他刚才重新点的咖啡放在他面前,他轻声道谢。
等服务员走后,安室透收回目光继续看着威士忌,“那下次让他过来帮你遮一下吧,你这个疤痕被人发现了还怪麻烦的。”
他?是谁?麻烦?我的疤痕吗?威士忌一个脑袋四个问号,他迟疑:“他……是谁?”
“自然是你的那个后……”勤还没说出口,安室透忽然明白了什么,他睁大眼看着威士忌。
“之前谁帮你遮住疤痕的?”他问。
“没有人。”威士忌回答,组织从来没想过要遮住自己的疤痕,“我会遮。”
新的技能点亮了。
安室透倒是从未想到对方还会伪装,从之前的了解他以为威士忌除了武力值其他都被组织的洗脑剥离得干干净净,不过很可能只是简单的遮盖伤疤的技巧。
“欸——”他拖长音调,紫灰的眼中闪着兴趣的光芒,“怎么做?”
威士忌低头,他的脑子里没有自己实际操作的记忆,只是知道可以做到而已,他晃着脑袋,语气有些迟疑:“先买工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