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田虎太郎正在跟踪一个人。
作为松叶会内一支行动队的小队长,他前几天被上级分配下来的任务就是监视一个男人。
他躲在一个有些破败的楼房二楼,通过已经破了一角的窗户玻璃,用望远镜偷偷观察着。
那是一个浑身上下只着黑色的男人,而正是因此衬得这人肤色白得可怕,他通常都戴着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唯一露出的下半张脸上,颜色极浅的嘴唇上,有一道褐色的疤。
他浑身气质冰冷,那股窒息的压迫感从他的每一举一动透出,如已出鞘的利刃,仅看一眼就会被其发出的寒光刺伤。
二田虎太郎收回望远镜:不能看太久,看太久会被发现。
他缩回窗下,撕开一袋面包,咬了一口。
威士忌。那个连名字都没有、只知道其核心成员都是酒名的黑暗组织中的核心成员之一。
从这个组织手下抢过那一批军火后,草川干部便盯上了这个人。
这几天差点被发现好几次了,这个威士忌简直敏锐得可怕。二田虎太郎又想到昨天这个男人不过屏息间就解决了数人的场景,其残忍而血腥的风格在他心中留下了深深的震撼。
今天这个男人好像是在进行交易。二田虎太郎不过两三口就解决了面包,回头一看发现水早就被自己喝完,他心头一阵烦躁,硬是把干噎的面包咽下后,拿着望远镜再一次往刚才的地方看去时,却发现刚才还站在那里的人已失去了踪影。
这种情况并不少见,二田虎太郎习以为常的拿起嘴边的耳麦摁下:“A视野目标消失。”
“重复,A视野目标消失。”
下一秒,耳机中传来同伴的声音:“B视野目标消失。”
又不见了啊。二田虎太郎嚼着口中剩余的一点面包残渣,往周围搜寻着,顺便提醒道:“长谷,汇报C视野的情况。”
耳机内一片静音,二田虎太郎“啧”了一声,再一次摁下耳麦:“长谷,汇报C视野目标情况。”
他心中感到一丝不对劲,调转望远镜的方向往长谷所在的地方看去——空无一人。
二田虎太郎皱起了眉:人呢?
正这样想着时,耳机那边终于传来点点杂音,他心下稍松。
“C视野,发现目标。”
耳机内和耳边几乎同时响起的人声让二田虎太郎一瞬间如堕冰窟。
这道人声极冷,另一边的耳机中传来的声音稍慢一点,还略有些失真,却让他的全身从头到脚冻了起来。
二田虎太郎连呼吸和眨眼都忘了,一点一点地回头看去。
一双如寒潭般幽深的灰眸正静静地盯着他,冷白色的指尖沾着鲜红的血,捏着与他耳朵上一模一样的耳麦,刚才还在望远镜看到的人,此时却蹲在了自己的身边。
他什么时候过来的?二田虎太郎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
楼下的兄弟们呢?为什么没
有发出警告?
“这两天,一直看着我是有什么事情吗?”这人又开口了。
二田虎太郎被吓得一颤,脑中警报声已经在叫个不停,但身体却在这个人的注视下怎么也动不了。
他仿佛透过那双灰眸看到了自己的死状,嘴唇抽搐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直到眼角余光闪过一道银光,二田虎太郎瞬间反应过来那是什么,这一刻求生意志终于爆发,在刀光即将落在他侧颈的前一秒,他发出一声凄厉尖叫:“等一下!!”
东云被这一声喊刺得微微偏了偏头:早知道不离他这么近了。
他缓缓回头看去,发现这人已经退开好远,几乎是全身伏地式地跪在地上,身体近乎抖成了筛糠。
“我、我……在下是松叶会的。”这一句已经用上了敬语。
“嗯。”
“因为,会长很、很欣赏您的能力,想……和您做一笔交、易。”他磕磕绊绊地说完了这一句,“身后的柜子里有一千万现金,是和您初次见面的诚意。”
话毕,二田虎太郎紧张地听着身前人的动静,他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
这几秒如一个世纪般那么漫长,终于二田虎太郎听到了长刀入鞘的声音,他终于缓了口气,下一秒就感受到那人在向自己靠近。
他再一次屏住了呼吸。
“交易?”威士忌蹲在了他脑袋的正前方。
二田虎太郎咽了咽口水,胆战心惊道:“上周五晚上、11点、公寓楼。”
随着他口中一个词一个词的吐出,二田虎太郎只觉周身气压越来越低,但此时他已毫无退路,只能硬着头皮说完:“他说只要您听到这句话就懂什么意思了。”
空气中一片寂静,二田虎太郎的汗水已然将他额下的地面打湿。
半晌,他听到威士忌起身的声音,脚步声从他耳边经过。
威士忌拉开了柜门,里面有一个纯黑的小箱子,打开来看是满满的现金。
他看了一眼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