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便发现了另一件事。
东云。
安室透伸出手,轻轻抚上对方的脸颊,带着薄茧的大拇指在那张淡红唇角上的伤疤上轻轻抚摸着。
公安或者警察中有组织的卧底并不奇怪,他们能够想到往组织中安插卧底,那么组织肯定也会反过来,公安内部一直也在自查。
如果只是今天琴酒提起,有了一天时间差后范围就要扩大许多,而东云将朗姆得知的时间精确到了分钟。
系上安全带后的人动作受到了限制,他靠在椅背上,眼神还透着对自己行为的茫然,却没有退后。
哪怕此时自己用枪抵在他的胸口可能都不会受到抵抗吧。安室透心想。
安全带压乱了衣物,空起的领口偏移,露出了锁骨末端上已转为深红的印记。
面前是他的恋人。
安室透一边信任着东云不会隐瞒自己任何事情,却又一边觉得对方身上有太多他无法看破的事情。
他像是知道了什么,却又无法直接告知。
安室透不禁又向东云靠近了些,望着那双眼睛,似乎想要从中探寻出来些什么。
伤疤上的拇指越压越重,几乎将东云的唇角压得变形。
东云隐约觉察出安室透的心不在焉,却又听得安室透的提问。
“东云。”
“我在。”他抬眼看向安室透,耐心等待着。
“今天下午,真的除了爆炸,就没有其他事情发生了吗?”
仅仅是爆炸,就对你产生了这么大的影响吗?
安静的夜中,连夏日蝉鸣都已逐渐消失的秋日,不远处的路灯在此时忽然闪了几下。
安室透紧盯着东云的双眼,看到这个问题后对方缓缓眨了眨眼睛。
东云微微垂眸,向侧下方看去——是思考的眼神。
又随即再次与他对视。
“我遇到了松田警官。”
松田?安室透一愣。
“他……过来拆弹。”东云
斟酌着用词,“爆炸的时候,他就在上面。”
在听到这句话的同时安室透心中一紧,但下一刻东云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灰眸突然变得柔和起来。
“我有点担心他受伤。”
“但幸好他没事。”
担心同期的心一点点落下,安室透捧着东云脸的手稍有放松,但取而代之的是渐渐拧起的眉头。
一种绝不可能的可能性浮现出他的脑中,安室透的瞳孔轻轻震颤着,呼吸间都有些困难,他看着面前顺从地贴在自己掌心中的人,在几个呼吸后微微启唇。
“你……”
“透哥。”在他将话说出口之前,东云忽然唤了一声。
他按着安室透的肩,向对方靠近。
直觉让东云意识到对方接下来要说出的话会戳穿某些近乎只剩一层薄膜的隔阂,但他还是拒绝了。
浅金色的发轻挠着他的额头,手掌交叠后相互传递的体温。
身上的安全带在扯着他想要将他拉回,东云却将他拉到了极致。
不要说,降谷零。
至少在我还没有摆脱组织洗脑控制的时候,不要说。
相隔只距几厘米的两双眼对视着,满心满眼只剩下对方。
温软的吻碰上唇角,安室透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对灰色眼眸,慢慢瞪大了眼睛。
东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安室透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眼睫在眨眼时扇动的微风,还有一点轻轻蹭过自己的睫毛,带来的微不可查却额外引人在意的触感。
就像初见时回头看过来的那个眼神,在许久后他终于知道那是当时的东云对自己发来的求救信号。
又想起之前对方眼中略显焦急地握住自己的手,然后对自己完整说出朗姆得知这个情报的全过程。
所以东云,你这次这么着急地告诉我,又是想要提醒我什么呢?
。
片刻后,东云稍稍退开,他望了眼窗外,另两辆车已经离开很久了。
“还不走吗?”他松开愣在原地的安室透,重新坐回座椅上,眨着眼,问道。
还要尽快救出水无怜奈。
东云想了想,补了一句:“透哥你开快点吧。”!
只是要怀疑。东云将刚才放缓的呼吸恢复,同时在心内说道:谢谢。
【不用客气,宿主。】
“如果真有这么蠢的老鼠我倒是希望再多一些。”安室透笑出了声,他摊了摊手,“要是我,我可能一辈子都不想看到警察。”
“那就加快任务速度,波本,不要被其他一些东西拖慢了你的动作。”琴酒看向安室透,对方脖颈上的痕迹让他厌恶,他连带着一起扫过旁边的东云,“小心再进一次警察大本营。”
“这次如果你们两个都进去的话,可没人来帮你们。”
东云三人都陷入了微妙的沉默:他们好像的确都进过一次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