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脖颈上的痕迹让他厌恶,他连带着一起扫过旁边的东云,“小心再进一次警察大本营。”
“这次如果你们两个都进去的话,可没人来帮你们。”
东云三人都陷入了微妙的沉默:他们好像的确都进过一次警察局。
琴酒望着对面三人,从鼻腔中哼出一道满是讥讽的嘲笑声,他拿出手机看了眼信息。
“这里虽然不在松叶会地盘的内部,但是靠得很近,也算是松叶会成员的聚集地之一,已经确认了这里全是住宅区。”
刚才查到的地点被他们放上了一个小小的旗帜,琴酒拿起马克笔在地图上方绕着这枚旗帜画了一圈。
“南边就是松叶会的地盘,里面没有监控。
“绕过去、抓人的时候不要太大动静、在里面解决。
“出发吧。”
。
“我和威士忌一辆,苏格兰你跟岩上一起。”刚出门,东云便听得安室透对诸伏景光说的话,他抬眼看去,看到了门口除了琴酒和一开始伊森本堂来接他们的
车,又多了一辆。
诸伏景光闻言也并未说什么??[,转身去了伊森本堂的那辆车。
反倒是东云有些疑惑,但随即安室透便拉着他上了另一台空车。
只有两人时,东云一般都是坐副驾驶,他将身后长刀转至身前,系好安全带后又看了一眼安室透。
东云并不知道自己的提示给安室透带来了什么,也自然猜不到安室透现在的想法,他望着对方,只知道从自己说了朗姆那件事后,对方的情绪就有些奇怪。
前面琴酒和诸伏景光的车都已经启动驶离,东云转过头:“Amuro?他们都走了。”
金发男人像是终于被唤醒了般,他慢慢抬头,却还是没有去启动车辆,安室透慢慢转头,看着身旁的东云。
几乎完全浸在黑暗中的车辆,只有车前不远处的路灯投下的灯光照亮了一点点对方脸上的轮廓。
发现卧底的愤怒在后面一点点冷静下来后,安室透便发现了另一件事。
东云。
安室透伸出手,轻轻抚上对方的脸颊,带着薄茧的大拇指在那张淡红唇角上的伤疤上轻轻抚摸着。
公安或者警察中有组织的卧底并不奇怪,他们能够想到往组织中安插卧底,那么组织肯定也会反过来,公安内部一直也在自查。
如果只是今天琴酒提起,有了一天时间差后范围就要扩大许多,而东云将朗姆得知的时间精确到了分钟。
系上安全带后的人动作受到了限制,他靠在椅背上,眼神还透着对自己行为的茫然,却没有退后。
哪怕此时自己用枪抵在他的胸口可能都不会受到抵抗吧。安室透心想。
安全带压乱了衣物,空起的领口偏移,露出了锁骨末端上已转为深红的印记。
面前是他的恋人。
安室透一边信任着东云不会隐瞒自己任何事情,却又一边觉得对方身上有太多他无法看破的事情。
他像是知道了什么,却又无法直接告知。
安室透不禁又向东云靠近了些,望着那双眼睛,似乎想要从中探寻出来些什么。
伤疤上的拇指越压越重,几乎将东云的唇角压得变形。
东云隐约觉察出安室透的心不在焉,却又听得安室透的提问。
“东云。”
“我在。”他抬眼看向安室透,耐心等待着。
“今天下午,真的除了爆炸,就没有其他事情发生了吗?”
仅仅是爆炸,就对你产生了这么大的影响吗?
安静的夜中,连夏日蝉鸣都已逐渐消失的秋日,不远处的路灯在此时忽然闪了几下。
安室透紧盯着东云的双眼,看到这个问题后对方缓缓眨了眨眼睛。
东云微微垂眸,向侧下方看去——是思考的眼神。
又随即再次与他对视。
“我遇到了松田警官。”
松田?安室透一愣。
“他……过来拆弹。”东云
斟酌着用词,“爆炸的时候,他就在上面。”
在听到这句话的同时安室透心中一紧,但下一刻东云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灰眸突然变得柔和起来。
“我有点担心他受伤。”
“但幸好他没事。”
担心同期的心一点点落下,安室透捧着东云脸的手稍有放松,但取而代之的是渐渐拧起的眉头。
一种绝不可能的可能性浮现出他的脑中,安室透的瞳孔轻轻震颤着,呼吸间都有些困难,他看着面前顺从地贴在自己掌心中的人,在几个呼吸后微微启唇。
“你……”
“透哥。”在他将话说出口之前,东云忽然唤了一声。
他按着安室透的肩,向对方靠近。
直觉让东云意识到对方接下来要说出的话会戳穿某些近乎只剩一层薄膜的隔阂,但他还是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