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者,眼睛睁得大大的。
良久。
“我知道了,师父。”
。
东云,这是他的名字。
没有姓氏,因为他是在襁褓中被师父捡回来的。
他原本也没有名字,因为师父捡到自己时,父母全部被食人鬼杀死了,只有破布包裹着的自己,被救了下来。
因为师父抱起自己时正好东边太阳刚刚升起,火红的日光驱散黑夜,将黑压压的天边终于带上了暖色,于是起了这个名字。
对于从记事起就一直跟在师父身旁的东云来说,师父也是相当于自己父亲一般的存在。
师父作为鬼杀队培育师,东云在他身边看到了太多因为鬼而失去至亲至爱的人,一次又一次的惨案,却成为了东云想要成为鬼杀队剑士的动力。
师父很厉害,无论是师父本身,还是他教导的弟子。
一名又一名的师兄师姐在师父的手下成为了厉害的剑士,然后戴
上师父亲手制作的面具前往鬼杀队的“最终选拔”,然后——
再也没有回来。
但这并不足以让东云畏惧。
这是你的,东云。?”
一张红白色的狐狸面具被放在了他的手掌之上。
东云抬起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前的老者,他的身旁,是已经将消灾面具戴在头上的锖兔和富冈义勇。
通过师父最终试炼的他们终于被认可,即将踏上成为鬼杀队队员的道路。
比起训练期,师父此时的声音要温柔上不少,他站在东云面前,晨光柔和落在他的身上,连师父脸上的天狗面具都不那么狰狞。
“那么,我们出发了。”东云将面具戴上,回道,他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在隐藏什么情绪。
三名少年转身离去。
跑开好远后,东云忍不住回头看去,蓝衣老者还站在屋前,无声地挥着手。
他转过身,跟上前方几步外正在等着自己的友人,义无反顾地前往“最终选拔”。
会回来的,一定。
。
回忆陷入短暂的黑暗之中,眼前再出现光亮时东云的耳畔听到了呼吸声。
那两道杂乱无章的喘息交错着,绮丽到诡异的紫藤花仿佛在发着幽幽的紫光,照亮了夜间的藤袭山。
面前站着一个巨大的肉团,无数只手从肉团上长出,张牙舞爪地挥动着,同时还有好几只紧紧抱住了自己的身体和脑袋,仅露出一双异形瞳孔。
他正恶心地笑着,绿黄色的肤色配上那一只只血红指甲的手,格外诡异。
目光右移,东云看到了同样疲惫的锖兔,他正半跪于地,鲜血自他的唇角溢出。
锖兔的刀断了。
东云急促地喘息着,心头无比的恨意和愤怒让他的身体轻轻颤动:是这个怪物,为报复将它抓到这里的师父,杀死了他的师兄师姐。
杀了它!
杀了它!
这是东云心中唯一的念头,但是就连他自己都已经快动不了了。
四肢的酸胀和身上的伤口传来的痛感几乎要将东云淹没,每一次呼吸都好似刀片划过喉间。
他抬头看向那只异形鬼的头部,若非锖兔的长刀断裂那颗头颅早该被斩下。
东云的双眼逐渐变得赤红。
现在的自己杀不了它。
但是再这样下去自己和锖兔都会死!
无形的气流在包裹他的身体,力量逐渐充沛全身,一声怒吼自东云的体内发出。
斩断、斩断!
一只只前来阻拦的手臂被锋利长刀斩断,将袭向另一个少年的攻击尽数挡下,同时东云手中的刀光步步紧逼直冲向那只怪物。
但是鬼的愈合太快,刚被斩下的手没过一会就重新长出,继续源源不断地袭向东云。
现在的自己杀不了它。
如果自己刚才就跑的话还有逃的机会。
东云清楚地知
道。
他高高跃起,圆月下少年的身体仿佛在发着光,无数只手包裹着向东云袭来。
“你斩不断!”怪物大声地吼叫着。
差一点、还差一点。东云看着怪物那块被紧紧包裹着的颈部,他跳起的力道不够,不够高、不够远、不够快,自己会在斩下之前被鬼的手抓住。
必死的结局,但东云心中却毫无波澜,脸上的愤怒在此刻褪得一干二净,他忽而抬眼对上怪物的视线。
那双灰眸太过冷静,不是临死前接受现实的平静,而是——
一股杀意忽然笼罩了怪物的全身,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忽然转过方向将刀投掷而出。
黑发少年被无数只手团团包裹而住,一道难以言喻的声音响起,同时血液从怪物的手指间溅射而出,落到了紧随其后、接住了长刀的锖兔的脸颊上。
那鲜红的血顺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