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说,我累得很,问了一路,嘴巴可紧。”
宋明晖失笑:“那怎么办,你罚他喊你十声爹?”
这话说的。
小鱼本来就该叫他爹!!
他之前居然没有想到这个。
但有女官的先例,说明大启朝并非特别迂腐。
或者说,朝代发展二百余年,也开始礼乐崩坏了?
这是重要信息。
谢星珩对当前局势,当朝的政治情况了解太少,急需大量补充。
他问小鱼:“镖局有几个据点?分别在哪些城市?”
江知与顺口就能答:“共有八个。丰州一个,昌河府府城一个,京都一个,其他的分布散,两个在沿路的县城,余下二个是在南地府城。
“南地的镖局属于分舵,有四海镖局的名头,只有合作押镖才分红,是我父亲的兄弟开的,我叫他们叔伯,平时就各自盈利。不过八家镖局一体,过境的镖,都会帮衬。只有四海镖局的名气大,押镖稳当,镖师的安全和收入才有保障。这方面很有默契,多年以来从未出问题。”
谢星珩心道:难怪。
江家这个家族,都是江承海供出来的,县里的铺面,生意再好,受限于人流量、经济发展情况,市场很轻易就饱和,挣不下家业。
镖局同理,只在丰州有,生意再多也就本地、沿路接。多几家就不同了。
还能黑吃黑。
他估计江承海的家底,有多半是黑吃黑养肥的。
近些年该有收敛,所以家有大官罩着的情况下,一次赈灾,就让家里捉襟见肘。
他记得账本上的名目,赈灾时,手里银子就二万多两。
这跟他想象的富商家底差不多。
但别忘了,这二万多两,是要给江老二筹备秋冬节礼的,其中还有一部分要上下打点,再有江承海的私人关系。比如霍首辅家的二公子。
这番计较下来,手头可活动资金约莫万两上下。
太少了。
谢星珩也觉得能开分舵的镖局,单独用来押镖、倒卖,太可惜了。
当个情报站多好啊。
古代信息不流通,各地情况能传递,也就朝廷做得到。
当天子的还可能被下面的人欺瞒,他们这做生意的,以交流为名,说些实事,没什么关系。
实事能分析的可太多了。
比如物价的上涨下跌,官府新宣布的政策。
像丰州,常知县跟枫江百姓确认返乡事宜,定下来免税区域和户数。
这些要宣布,好传达下去。
对普通商户而言,可以倒卖粮米,发国难财。
谢星珩干不来这种事。但他目标是入朝做官,这就不一样了。
能为君王分忧解难的前提是什么?
是知道君主在愁什么。
总不能让他每天当个看相的,去揣摩乱猜吧。
他越想越是兴奋,躺不住,翻身坐起来,跟江知与说建立“情报站”的事。
江知与“啊”了声。
“爹爹今天也跟我说过。”
谢星珩无脑直夸:“不愧是他!”
江知与说:“单纯打听消息的话,我家据点挺多的。押镖经过的地方多,有时不好随便住宿,部分落脚点是固定的。有的是相熟朋友家,有的是我爹买的宅子,请当地人照看着,不过是多给他们分派个活计,很容易的事。”
谢星珩抱着他,亲出“啵啵”声。
“太好了!”
他开心,江知与也高兴。
“那我明天就找诚哥儿商量下怎么做,然后再问问爹爹。”
爹爹跟他说起时,是叹息着,表示遗憾。没讲要建情报网。
江知与到了天明,先给爹爹透了口风,好让他安心养病,别为这件事忧心劳神。
“我跟诚哥儿商量好,也会再问问吴先生,小谢也会帮忙。最后就要爹爹你把把关啦。”
宋明晖本想自己做这件事的,听了微怔,看江知与兴头足,也知道他心里憋着股劲儿,就点头应允。
“好,爹爹等你好消息。”
身居镖局,也访客众多。
隔天,江知与又见了各家商户的主君、主母。
他知道交际场上没有真友谊,看见梁定文时,眼眸还是暗了暗。
爹爹是外地嫁来的,亲族都不在丰州。上陵府跟丰州隔着二个府,梁定文是爹爹为数不多的好友。
他尚不知李家酒宴时,梁定文的真实立场,不知道是不是李家故意挑拨。
一瞬的当情绪转变,转而扬起笑脸,跟他们打招呼。
来的人是黄家主母武若君,带着长媳梁青,梁定文今天是来探病,跟他们撞一处了。
江知与进屋问过,爹爹愿意见,就让梁定文进了屋,他在外头招待黄家的来客。
小谢说过,黄家是墙头草,哪边风烈他们就向哪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