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珩一手拿灯笼,一手牵着他往外走。
“街上人多,一定也有卖面具的,到时我们再买也行。”
江知与乖乖听话。
到正城区,要走上一刻钟。
进了城区,还得往中心再走一刻钟,才到灯会的场子。
路上两人聊着天,谢星珩主动说起考试的事。
“总共五道题,有两道没答好。”
江知与认真听他说,谢星珩把题目跟答题思路都讲了,江知与宽慰道:“来年再考就是,也不是只能考这一回。”
书看少了,下回考试还有二年,那便多看看书。
谢星珩把这话题带过,提着他的星星灯笼,去撞江知与的小鱼灯笼。
路上有风,灯笼轻,本就在摇,他一撞,就跟追逐似的,前前后后的晃悠。
他撞灯笼,江知与就来挤他,两人像喝醉了一样,在路上东走走西走走,没个准头。
要出街前,江知与还是紧张,下意识摸了摸脸。
巷子里晚风灌进来,头发和衣摆都顺着风飘飞。
江知与顺手把头发撩到耳后,手还没落下,就被谢星珩俯身亲了嘴。
他亲一下不算完,往前吻着走,直到江知与背后抵墙都不休。
小巷里只有他们的两只灯笼照明,各处都暗暗的。
巷口传来的热闹真切又朦胧,仿佛是被风吹来的声音,又像近在咫尺。
在外拉手,都是过分亲密。
当街亲吻,让江知与立时紧绷了身体。
他眨眨眼,看他的夫君眼底尽是笑意,突生勇气,大胆回吻他。
风还在吹,头发时不时触碰到他们的脸,带起一阵痒意,他们无暇顾及。
相较于被人看见,他们俩更怕灯笼着火。
江知与脸蛋红红的,望着谢星珩的眼睛亮亮的,唇与眼都水润,呼吸带喘。
他不再一害羞就想跑,转个话题却是本能。
他说:“风太大了,吹得灯笼到处跑。”
谢星珩垂眸,灯笼贴着墙,来回滑蹭。
是风吹动的。
他突然想到一句话。
不是风动,是心动。
有话就要说,好话更要说。
谢星珩跟他玩谐音梗。
“不是灯笼动,是‘星’动。”
星星灯笼在动。
江知与的心猛跳一下,比接吻时更激烈。
他不如谢星珩会说,但他坦诚。
“小谢,我也对你心动。”
真诚才是必杀技。
谢星珩耳朵听红了。
两人出街,手牵得紧紧的。
刚过来,是谢星珩带着江知与走走逛逛。
多走一阵,江知与放开了玩,这也感兴趣,那也想看,就成了他在前面走,谢星珩在后面跟着。
谢星珩落后两步,刚好是手拉手的距离。
江知与跟谢星珩说:“我十岁以前,才这样上街玩。”
后来只有年节里,才跟着父亲和爹爹出门逛一逛,平常少在街头走。
谢星珩让他尽情逛,“我陪着你。”
江知与少在外头走动,主要原因就是好人家的哥儿姐儿不会随便抛头露面。
他们家又不缺吃少穿,不需要他在外头奔波,不能跟普通人家的哥儿姐儿一样,在外头跑来跑去。
夫君不介意,夫君还陪着他一块儿,他做什么都行。
他很少出来玩,街边小物件却从未缺过。
杂货铺的新鲜玩意儿,他都有。
京城的俏货也有。
可他今天看什么都有趣,吃的买了,喝的买了,零碎小玩意儿也买了。
他舍不得放下灯笼,更不想松开夫君的手,都是原地与夫君共吃一份,再把玩了会儿的物件随机送给路上的小孩儿。
一路往更中心的地方去,他们看见了一座巨型灯塔。
用各种花色的灯笼堆出来的灯笼塔,比旁边的二层酒楼还高。
酒楼外面,避开大门的地方,也有灯墙。
每只灯笼下,又有灯谜。
摆了灯墙的铺面,都会给个彩头,基本都是店里现有的货。
有人卖酒,有人卖饰品。
场内最大的灯塔,是多家商户联名搭建的。
赶上乡试,书生才子多,彩头是文房四宝。
灯塔的猜灯谜活动叫“登科”,登科及第,好兆头。
谢星珩通俗理解,这就是爬塔活动。
爬得越高,奖励越丰盛。
江知与在丰州没见过这样的玩法,两人到了这边,就看起了热闹。
灯塔分四面,最高可有四人“登科”。
下边已有书生扎堆排队,根据灯笼上的编号,取灯谜来答。
来都来了,不去玩玩太可惜。
输赢是次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