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怕谢星珩藏着坏脾气,毫无预兆的对他发出来。
算上家变,他都没见过谢星珩动怒。谢星珩做什么都游刃有余,怒意从不在他面前展露。
这还是头一次。
江知与也往那边走,抓着谢星珩胳膊,小声喊他:“小谢……”
谢星珩让他站远点:“我来处理。”
江知与被他定定看着,顿顿点头。
谢星珩从地上拿了坛酒,揭开木塞,让周边书生都让让:“我有话跟他讲。”
这事儿说大不大,拈酸吃醋的醉话罢了。
可谢星珩要真的让了,少不了被人说窝囊。
当下劝架,又都是让他让一让。
谢星珩提了音量:“都别劝,你们把我当朋友的,就让开。”
话说得直白,不把他当朋友,就尽管护着赵铭。
在场的人,谁又是赵铭的朋友?
丰州来的书生,除了江致微外,仅有一个是府学学子,他犹豫了下,最后抛下赵铭,站在了围观席。
赵铭人怂,借酒壮胆,真遇事了也会慌张。
一如他在江府的表现,他怕,也慌,还要梗着脖子硬声喊话,以此充充胆气。
“你想怎样?天子脚下,有王法的!”
谢星珩一坛酒泼他脸上。
“你酒醒了吗?”
赵铭脑子是醒的,被泼一坛酒,理智关不上阀门,当众羞辱让他难以承受,他扑过来要打人,
谢星珩抬腿踢在了赵铭腹部。
赵铭本就在墙角,弯腰后退两步就撞到了墙壁。
谢星珩把酒坛子砸在他脚边,二话不说,追过去就揍。
他一手摁着赵铭的头,另一手握着拳头,又快又准的在腹部同一个位置攻击,压得赵铭弯腰过后就没直身过。
赵铭空有壮实外表,自负读书人,干完了活,还要斯文体面,实在不会打架。
他一身力气,就着弯腰的姿势,用头去撞谢星珩,想冲出困境。
围观的书生,见他们动手打起来了,赶忙去拉架。
江知与看谢星珩动手,也着急了,生怕他吃亏,也跟着挤过去,场面一时非常混乱。
顾慎行大声劝他:“打也打了,不然再骂几句算了,才考完,还没出成绩,忍忍吧!”
都是昌和府人,返乡路上,想怎么打就怎么打,谁又管得着?
谢星珩嗓门拔高,怒意难掩:“他都惦记我夫郎了,我还忍他!?我酒坛子没砸他头上都是我遵纪守法!”
顾慎行被他吼得一哆嗦。
赵铭在拉架里获得喘息,他听进去了顾慎行的话,也大声喊:“我会考上举人的!我是天子门生,你不能打我!”
谢星珩回以冷笑。
“别说你现在不是举人,你就是考上了,我也照打不误!”
这话太没遮拦了,江知与被他吓到,他拉谢星珩的手越发用力。
江知与习过武,夫夫成亲数月,他总怕谢星珩嫌他粗俗,后来不怕嫌,也想表现得温柔小意些,在谢星珩面前,半点儿功夫不露,现在拉人,却比好几个书生一起上更稳当。
谢星珩硬是被他拦住了。
江知与脑子快,他赶紧四下看,对在场书生道:“赵铭坏我名节,我气不过,动手揍他了,你们都看着。”
说完,他把谢星珩扯到身后,跨步到赵铭面前,不想脏手,抬脚就踹。
他瘦了很多,还没养出二两肉,穿了夹袄,也清清瘦瘦的,还是个小夫郎,席间说话温温柔柔,轻声细语,谁也没想到他动起手来,比谢星珩还狠。
一脚就给人踹翻了,后面几脚都是踩的。
大家伙儿看呆了。
谢星珩:?
我知道你会武功,但没想到是这种武功。
夫夫俩都有奇怪的脑回路,都不想影响到对方。
现在轮到谢星珩拉架了——赵铭有功名,万一记恨,小鱼得吃牢饭。
江知与性格倔,平时不显,至多闷声置气不言语,这会儿就非要所有书生说看见他揍人了。
谁说没看见,他就再补一脚。
他能拉住谢星珩,谢星珩拉不开他。
谢星珩蹲下,把他腿抱着了。
当众打人,很燃气血。
江知与面红耳赤,被他一抱,头顶都要冒青烟。
江致微姗姗来迟,顶不住缠磨,带了江万川和几个弟弟妹妹来这头转转。
门一推开,他被眼前景象惊到。
他匆忙合上门,尴尬回头跟江万川说:“好像散场了,这里的人我都不认识。”
江万川没多想。
这是正常的,热闹的节气里,酒楼都是按时辰算包间费用。到现在也该散场,楼下不是还有灯塔么?
江万川说:“既然散场了,那我们去看灯塔吧?六哥儿说看见江知与了,我们下去找找。”
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