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好好,你也是自家孩子,我也教你!"
真跟哄孩子似的。
谢星珩厚脸一红,没憋住,找老婆告状。
“你看看舅舅。”
宋威来了江家,是食物链顶端的存在。
宋明晖都拿他没办法,江知与能怎么办?
他只能跟谢星珩说小话:“等阿秋叔来了就好了。”
阿秋叔是宋威的夫郎。
谢星珩了然。
糙汉通病——怕夫郎。
他很是期待,对宋威露出了迷之微笑。!
宋威把孩子耳朵捂着,他一双手,捂不住四只耳朵,江知与跟谢星珩忙把孩子抱过来。
只看他搓搓手,实在坐不住,又起来踱步,真是越想越气,脱口就是一句:“不行,我得去把他俩捉回来!”
原来不是那对父子没有等到仇家,是他们送到仇家手里了,仇家还不知道!
啊呀呀,世上竟有如此巧事!
他真是气坏了!
徐诚过去给他顺气,“别气别气,这是好事啊!您想想,要不是您恰好碰见了,他俩指不定已经逃到海外去了!”
到时他们是好是坏,江家都不知道。
即使他们在海外有了最坏的结果,江家不知道,又何来报仇的痛快?
一辈子惦记着,始终是个心结。
这般说法,让宋威有了安慰。
他还是想亲自去,全家都在拦。
宋威年岁不小了,从上陵府离开后,就一直奔波劳碌。
在小渔村定居虽安详稳定,可他每日里操劳,心里也紧着弦。这一路来丰州,有的地方还有动荡,又哪里轻松?
再跑一趟东部渔村,捉人回丰州,又是一个来回,铁人都遭不住。
劝人也是说话的艺术,不能直接说他老,说他不行,要说他留在丰州,才能更好的帮扶江家。
谢星珩跟他说:“舅舅,我们去年就给你写信了,想你来丰州帮忙,原想让你多歇息一阵子,等舅爹和表哥他们到了,我们再提,现在这样子,我就先给你说了吧。”
谢星珩要给江知与铺路,能否在这个时局里挣下一个功名,他不知道。尽力为之,以后提起,才不会说“如果”。
他已经想明白了,糖厂是林庚给徐诚铺的路,是一块“基石”。
徐诚在糖厂这里,会小小扬名,得到小范围的身份、地位、声望。在此基础上,再有别的差事,反对的声音才会小。
江知与跟着一起,是搭顺风车。能有顺带的声名,但认可度不会高。
幸运的是,江知与有勇士称号和勇士符,以夫郎身份来说,这是独一份。江家还有两任皇帝的御赐牌匾,他的起点比徐诚高。
诰命靠男人,功名靠自己。
他们夫夫一体,谢星珩向上能科举,江知与只能走实事,实事上,谢星珩能“让一让”。
谢星珩需要
舅舅的帮助。原计划是,舅舅利用对盐务的熟悉,教导江知与相关事务。
黑白两道全得教,再把灰色地带炸一炸,成事指日可待。
不过灰色地带要静待时机,可能一年两年,也可能八年十年。这个不好说。
谢星珩不会贪功冒进,放小鱼出去以身犯险。他要有绝对的把握。
这事事关重大,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得到进展。
如今能有皮料,他就更有把握。
皮料生意,会是江知与扬名的契机——走战备路线。
跟着糖厂的顺风车,试试看能否对军销售。
再有盐务助力,江知与的性别就不足以掩盖他的光芒。
这个计划,是谢星珩第一次在家里说起,宋威的心头火气都被短暂压下了。
江承海跟宋明晖对视一眼。他俩看江知与向往外面的世界,就隐有猜测,始终怕现实给江知与一个大棒子。
听谢星珩有条有理,步骤都安排好了,又升起阵阵希望,看他的眼神也越发慈爱柔和。
谢星珩跟何义归下乡以后,也做了粗略的三农计划。
整体扶贫办不到,这是长久的攻坚战。但在保农业,助力增产的基础上,给各家一些“副业”,是可以逐步做到的。
到时会以江家的名义去做,边边角角都做好准备。
江知与数次张嘴,都不知该说什么好,喊一句“小谢”,眼睛晶亮有神,对未来很是期待。
谢星珩望着他笑笑:“会很辛苦,你要找人帮忙。”
旁听的徐诚,听出了弦外之音,当即表示他会帮忙。
他一直不知道糖厂能怎么成事,原来这只是一块小基石,以后的路还长。
这条路也难走,有好友作陪,他们目标一致,共同努力,才不算孤单。
宋威坐着,看看江知与,又看看谢星珩,脑子里都刮起了风暴。
他是不是真的老了?他刚才都听见了什么?谢星珩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