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多年较劲攀比,李家家仆都穿戴绸缎、锦缎,江家家主还能穿布衣?
好低级的激将法。
谢星珩说完处理方式,再才细细教小鱼。
“如果我没猜错,什么五姑娘、北方官爷,都是幌子。他家这是要烈火烹油,釜底抽薪。
“我们要得赈灾的功劳,他们要把我们摁死在最风光得意的时候。”
一念之间,功臣变贼子。
借救济之名,鱼肉枫江百姓,挥霍赈灾银两,中饱私囊。
府上搜一搜,真有江老三的对头使劲,哪怕年份久、不算金贵的物件,也能给罪名坐实了。
李家少了对头,又能解心头之快。
江老三的对头除掉了老三的“钱袋”,自己则多了李家这个“钱袋”。双赢。
所以过程里,农庄小有差错没关系,还不到动手的时候。
至于族亲——无关紧要的墙头草,以后慢慢收拾。
江知与听得心脏急跳,他两手抓着谢星珩的手腕。
“我、我……”
谢星珩也心疼他。
这般年岁,摊上这么大的事。
“别怕,我会和你一起的。”!
夫郎怀孕慢一些,他不急。
说到夫婿,徐诚很关心他俩处得好不好:“他前阵子还问你喜欢什么,要给你送礼物。”
江知与一下想到小金鱼和小银鱼,笑得甜滋滋的。
他给徐诚看,“我拿了金鱼。”
一枚有一钱的分量,偏差小。
金鱼有四十五条,算四两五钱金子。
银鱼他掂过分量,相差不多。
把工费去了,这次礼物,应有五十两。
很豪气了。
徐诚看得称奇:“读了书的人是不是花花肠子多?送个金子银子还整这花里胡哨的。”
江知与就爱花里胡哨的。
他跟徐诚说:“还有凉粉做的鱼。”
好大的胖锦鲤!
徐诚看他开心,便不挑剔了,转而问起城内流言。
“你夫君的名声都坏了,我带人去把柳家院砸了?”
江知与叹气,“不能砸了。”
他给徐诚说了柳妈妈上门的事。
两人父亲是过命的交情,他俩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江知与性情软和,徐诚常年在镖局,养得彪悍,处事风格跟江知与完全相反。
他听完了柳妈妈上门的事,眉头皱得要竖起来。
“你管她说什么,她来赔礼道歉是应该的,你还给那么丰厚的回礼。”
两匹银红绸,都有七八两了。
金丝牡丹头面合算成银子,也得十五两上下。
别的都懒得算。
江知与知道,可越是小人越不可得罪狠了。
“这个消息值价。”
徐诚没特地学这些弯弯绕绕,跟江知与相处多年,耳濡目染的也了解些。
他皱眉想了会儿,没想明白。
“这消息关你什么事?李家拿了盐引,也就多挣一笔银子罢了。不影响我们家生意。”
江知与还要清个铺面出来,卖豆制品。
明年开始,家里还会卖豆油、酱油、大酱。
这消息他能稍稍给徐诚透点风声,过后调徐诚来他身边帮他。
李家卖盐,对他家是有影响的。
再一点,接管难民的事,破坏了李家的计划,两家已然结仇。
徐诚不在意这点仇,两家本就不对付,谁也奈何不了谁。
他就高兴江家有了手艺,这下可稳当了,不用刀口舔血的挣钱了。
“难怪,我就说你去了农庄,怎么不见回来。”
有些心里话,只好对朋友说。亲人
不行,夫君也不行。
江知与骂了好些族亲,“烦人得很,我爹那天也发了脾气。”
徐诚比他耿直,连着一顿骂,江知与听着心里就爽快。
“什么玩意儿?要不是伯父挣下这份家业,他们还守着两亩薄田过日子呢!现在来你们面前摆谱,有种把田契还给你!带他们挣钱,还一个个的飘起来了,那是刁难你吗?他们连伯父的面子都下了!”
“建个祠堂祭祖,还真把他们牛坏了!没见他们给族里贡献一亩三分地,那些祖田祭田不都是伯父买下的?都不要脸啦!”
既是骂人,该骂的一起骂了。
徐诚骂李家:“什么狗屎,长你一辈,还在饭桌上为难你,男人没本事当老大,她不嫌丢人,还好意思满城下帖子,呸!”
“你才成亲多久,当众叫个唱的给你夫婿送瓜子,李家安的什么心?要我说,柳家院的也没向着你,送瓜子的时候怎么不提醒一下?闹得满城笑话!”
江知与不太会骂人,听得想给他鼓掌。
笑吟吟听一阵,他越听越不对。
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