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过一地,他就跟孟培德介绍一处。
“丰州县是个富裕县,我就没有尽十分的力。也是对不起他们,还是以耕地为主,副业为辅。在上次的走访里,我主要是针对特别贫困的村子做扶持,附近村子搭把手,其他村子,跟着县里的大方针来,让他们的贫富差距慢慢缩小。”
一家之财,富裕不了全县百姓。
这件事,任重而道远。
孟培德这一路走完,也知道此事艰难。
这片土地,播撒种子,都有成长的季节。更何况是育才富民?
孟培德望着青
色的麦田,跟谢星珩说:“我有些学生,也是有志之士,你这里实在缺人手,我写个信,叫些人来帮着点?”
这是谢星珩想也不敢想的事。
孟培德是大儒,他的学生,都有功名。最差也是举人了——可能只有一个他是举人。
谢星珩不敢答应。
孟培德笑道:“会读书,不代表有才干。有功名的,也不代表个个都得志了。多得是不适应官场的人,或是闲着,或是耗着。我看丰州县很好,他们来了,也会说好。”
这是作保。
来的人,一定是心甘情愿想做一番事业的人。
这件事,是双向成就。
谢星珩脑子转得很快,他跟孟培德聊扶贫的概念。
丰州这个小县城,容纳不了那么多的举人进士,不若让这里成为“人才基地”。
往后留在这里的人,可以继续培养下一代的人才。离开这里的人,则全国开花。去其他地方,继续扶贫。
农业大有可为,怎么个“为”法,需要人学,需要人教,需要人去推广执行。
百姓们不识字,也走不远。来一批书生也好,只要他们愿意做一番事业,不怕吃苦。丰州县随时欢迎他们。
孟培德侧目。
他是看谢星珩太辛苦,写信是叫人来帮忙,说白了,是到江家务工。
谢星珩这一番话,倒显得他小气了。
他感觉谢星珩都在发光了。
连稀烂的文章和口水诗都能掩盖住。
孟培德看他极为顺眼。
“你以后出去,可以说是我的学生了。”
谢星珩:……?
原来我从前不是你的学生吗?
为什么??
因为我的文章像狗屎???!
江知与面色狐疑。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有这个习惯?
当晚没二话,隔天清早,江知与叫小厮升平去请郎中,早饭过后,还留谢星珩在屋里,不让他出门。
等郎中过府诊脉,说无大碍,江知与才放谢星珩去客院里上课。
结果今天谢星珩还是跑出去了。
他们是二月底回家的,当时说忙个两天,这都快一个月了,孟家父子自个儿把县城逛完了,下乡的事,谢星珩必须要陪着。
江知与又是无奈又是心疼,站门口目送他们走远,跺跺脚回屋。
两个孩子睡醒了就笑嘻嘻的玩。他看看大的,又看看小的,然后捞起他俩,放到榻上坐,给俩他们拿字卡玩。
还是鸡娃吧。
鸡娃的时候,江知与看看天玑宝宝眉心的孕痣,把字卡先给锦鲤宝宝看了。
天玑宝宝的兄长威严受到了挑衅,当即喊叫了起来。
“宝宝的!宝宝先!”
家里有什么,都优先给天玑宝宝,再给锦鲤宝宝。
这样排序,不仅仅是因为天玑宝宝是哥哥,还有他的脾性着急、霸道的原因。
江知与一次不守规则,把他委屈坏了,拿了字卡,他不看,他抱着,也不给锦鲤宝宝看了。
锦鲤宝宝还要去扒拉,两个宝宝不记仇,扒拉来扒拉去,又给玩上了。
江知与扶额,想起来谢星珩给他铺路的事,也
摸摸天玑宝宝的眉心孕痣,突地笑起来。
他以为他脱离了旧思想,原来并没有。再努力的奔波,下意识里,还是觉着小汉子才该读书成材。
这种想法,实在不应该。
枉费谢星珩一番苦心,也对不起他这两年的操劳,还委屈了孩子。
江知与跟天玑宝宝道歉:“爹爹错了,你把字卡给爹爹,爹爹教你认字好不好?”
天玑宝宝的脾气来得快,去得快,跟弟弟玩一会儿,早忘了之前的事,听着爹爹来哄他,他就扑过来抱江知与。
他长得好,笑起来甜,这一扑,真是要把人的心都扑化了。
家里夫郎在鸡娃,乡下的谢星珩也在捉鸡。
下乡第一站,是附近的乡村,孟培德把江家农庄定在了最后一站。
到了乡里,百姓们认出谢星珩,说什么都要留他在家里吃饭。
百姓们淳朴,你对他好,他也对你好。
留了客人,就拿自家的好东西招待。
有钱的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