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谢星珩回屋后,陆续来人跟他说告辞。
没取中的举人们,要返乡回家了,不在京城久留。
此行就一个许行之会多留一阵,他岳家想要他在京城看看布料、衣裳样式。
黄家难来一趟京都,就让许行之捎带着把这事儿L办了。
京城很大,到谢星珩从国子监学完规矩,许行之还没逛完现有的裁缝铺。
谢星珩说他这样不行。
“你摆个谱,黄乐文应该给你银子了?不缺钱就直接放话,说你没有看中的,摆个价格出来,说要送给贵人。什么贵人,不必多说,总之送贵人的。
“京城遍地是贵人,这里的裁缝铺所制衣料、绣样,必然跟商户人家穿的样式有区别。你买回去研究,挑着好的来,放出你的底价,让他们拿好货来找你。别买便宜大路货,这些东西黄家都有。”
许行之性格内敛,办事认真,但不够滑头,谢星珩嘱咐一番,看许行之绷着张脸,跟要上刑场一样,就转头跟江知与说:“小鱼,不然你帮一把算了。”
许行之这样,就是人傻钱多的肥羊,价格报了,也买不着什么好东西。
江知与应下,跟他确认道:“黄家给你多少银子?”
许行之抿抿唇,过了会儿L说:“一万两……这个够吗?”
谢星珩呛着了,连声咳嗽。
好大的手笔!
他脑子快,也懂得黄家此行的野心。
黄家是在赌合作伙伴的关系,若谢星珩能取中,黄家就要迈步,做官家能穿的衣裳,这才是挣大钱的路子。
一万两的投资算个屁。
真是闷声发大财。
江家账上的银子,也不过两万之数。
因逛小集扩张,铺面余银少。家里银两多是农庄的产出。
江知与要脸,糖厂兴起后,他一点点的把分红银子攒下来,一部分
继续投入建设,一部分还最初的创业钱。这才有两万两银子。
以流动资金来说,丰州县最富的应该是宋家,其次就是黄家。
以产业来说,江家居第一。别家都比不上。
谢星珩买过锦缎,江知与在嘉源省时,做过了解。
嘉源省是丝绸之乡,丝绸本来就贵,运到京城后,价格还会上浮。
一万两纯买布料,能买好多,成衣也是。
加上首饰头面等搭配,银子就去得快。
谢星珩让许行之说个明白话:“只要布料和成衣,学学样式和技术,还是说想要做官员常服、官家亲属常服?”
许行之说:“我岳母说,想做后宅生意。”
后宅生意,妇人夫郎,小哥儿L小姐儿L小汉子等等。
江知与垂眸思索一阵,依然觉着这个银两数目太大了。
“对外这样放话,说你带了两千两银子来的,要给贵人家的一对兄妹送两身衣裳。要得体,大方,低调不失华贵。原以为京城是繁华之地,必能如愿,哪知你会拿着银子买不到好东西。真是失望至极。”
两千两,只买两身衣裳,男女各一套,对任何一家裁缝铺都是大生意。
而这番话,又能把京城裁缝铺都拉踩一番,激出他们的好胜欲。为着挣钱,他们拼死拼活也会凑到两千两的价,只高不低。为着面子,他们拿出来的东西,必然是铺子里的顶级好货。
谢星珩给他鼓掌。
真棒。
越来越老练了。
眨眨眼的工夫,就有主意了。
江知与笑笑,又说:“余下八千两,你拿一部分出来,买些礼品,也换些碎银子,到牙行去找人,礼数到位,见个地位高点儿L的管事。让他给你找绣工。
“这里是皇城,必然有宫里出来的绣工。一般来说,这些人都会被其他官员家搜罗去,但总有几个犯了错,主家容不下的。或者自个儿L单干的。你高价挖几个人回丰州县。空看样式学得了什么东西?请人回去教。”
这笔钱实在多。挖人之余,还能问问牙行,有没有要倒闭的布庄。
过去谈谈,看看他们能染哪些颜色。黄家染料配方有限,也能再精进。这些经营不下去的布庄,可以盘下来,人员暂时安置在布庄养着。
再回丰州县问问黄家意思,看要不要为了配方,留下这些老手艺人。
若没有经营不良的布庄,那便算了。在外头切忌露财。
江知与带着孩子,不好跟他出去走动,就托何义归帮忙运作一番。
这头忙活时,谢星珩为着殿试,在家临时抱佛脚,看了好些策问。
到三月十五这天,他洗漱更衣,早饭就吃干馍馍、喝白水,早早去赶考。
殿试的排场很大,黎明时,中试举人们就要按照名次在奉天殿外排立。
殿内,文武百官皆朝服等待。等天子升殿,百官礼毕,礼部官员才领着中试举人入内。
天子赐题,他们行五拜三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