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无法抽身,身边也离不开人手,只能把少数的人,精干着用。让他们各处打点关卡,这样才能让运输队在没有大管事的情况下,一路安稳。
而他只在信里稍提一嘴,没说具体的生意时机,想要面谈商议,也因此没有得到准信。
年底徐诚一定会往家里送东西,到时会有家书信件。
他看看林庚有没有回信,对这事儿怎么看。若有,最好。没有的话,他加急写一封信,把该说的都说了,尽量把这件事谈成。
合伙伙伴,也是自身底气的一环。
一家强算什么本事?跟他合作的,家家都强,才是硬本事。
带出他们来,再有官位威慑,老家这头才会稳当。
老家稳了,老婆孩子跟着他远走异乡,才会放心。
谢星珩拿了绸缎,又在逛小集的货架上,精挑细选了一把结实精巧的小锁,带着配套的钥匙,去找王延,让他根据这个大小样式,给他弄几个漂亮络子挂着。
他一通操作下来,当天就把东西拿到手,当着合伙人的面,用绸缎垫着木箱底,先放账本,又另外准备了好些信封,每一封都有年月日,写着某年某日于何时以何价位成交。里头装着的是铺面地契。这些都再用个小匣子装着。
另外,逛小集的扩大,也是增加合作方。
合作商、供货商的合约契据,还有员工的“劳动合同”,都再拿了个中号木盒来装。
江家的货物,都出自农庄。
油盐以及家禽家畜的生意,已经做到了府城。
在码头那里先租后买了联排仓库做库房,这些契据,单独放一个信封,跟地契放一起。
谢星珩又问白喜文:“账上还有多少银子?”
年底才清账过,白喜文记得清楚。
“刨除活动经费
,还有七百二十两。”
这点银子,说起来不少,兑换成银票又没什么看头。
谢星珩看旁边还有个中号匣子,便白喜文说:“你拿两百两出来,一半拿去做‘金鱼’,一半拿来做‘银星’,尽快把东西给我。”
金鱼银星是金子银子制作的小鱼小星星,一枚有一钱的分量,是他跟江知与钱袋里的常见物种。
白喜文看他把大大小小的盒子都用完了,眼皮抽了抽。
“你不是说只要一个箱子吗?”
他不确定谢星珩要用多大的型号,便各种大小都拿了一样,结果谢星珩都给他用完了!
用完了,还要说他小气。
“你拿来不就是给我用的?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账上银子实在少,这些木盒木箱用料扎实,小匣子还有木香,定是好货。
谢星珩不想掏钱结账,他决定赖账。把白喜文说一顿后,他转移话题,跟他们说:“小年时,我们大家伙儿一起吃个庆功酒。这条街两排铺面都是逛小集的了,值得庆祝!”
这是好事儿,庆功酒走公账,从账上余银里走。
白喜文确认了下请客名单,听谢星珩说要把铺子里的伙计也算上,心里算了一笔账,便不跟谢星珩计较盒子的价钱。
白家能从上水县拉木料了,这点东西不值什么。
王延则说:“那么多人,他们一定会请你讲两句,尤其是其他合伙商,你记得把你的生意经带上。”
黄乐文听笑了:“是你想要听生意经吧?”
王延脸皮还薄着,红着脸蛋梗着脖子道:“难道你不想啊?”
黄乐文也想。
他都变得爱读书了,希望他也能长个好脑子。
谢星珩有“生意经”,一个封皮上写着“生意经”的小本本,是江知与给他做的。
当时是江知与怀着孩子,在家里写孕期日记,他便跟着一起写写生意经。
初时记录频繁,一个本子转眼就写完了。本子都交给江知与了,他想带带小鱼。
后来就写得少了,现在这本,从去年写到今年,里头一句生意经没有,都是些随笔杂记。
谢星珩惦记这件事,想着场面话还是得说两句,回家再翻翻旧本子,找两句实用干货,这便够了。
下楼后,他看着对街的铺面,又回望愈发敞亮大气的逛小集,突发奇想,沿着街道走到街头,再从街头一步步走到街尾,从脚步丈量他打下的江山。
多的感想没有,只剩一句“好累”。
在回家的马车上,谢星珩翻看着他那本没写完的“生意经”,里头还偶尔夹杂了几句骂人的脏话,回顾去年到今年的行程与事项,他摇头叹气,摸出炭笔,在本子首页写上年终总结词:奋斗哪有软饭香。
什么生意经,都是虚头巴脑的东西,不如吃软饭快乐。!
往后年年制作果干,又哪来那么多杂木可砍?
植树造林,势在必行。
他们这里荒地多,但草深树少。也没跟别处一样大面积种地,可以有麦秸稻草烧。他们得为以后做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