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把车厢留给两个夫郎坐。
他跟谢星珩一起在外头骑马走。
两匹马刚挨近,林庚就跟谢星珩说:“我昨晚连着打喷嚏,掐指一算,就知道是你在骂我。”
谢星珩:“……”
谢星珩笑眯眯道:“怎么会?我们这交情,我还信不过你的人品?”
林庚长这么大,人精见多了,谢星珩这种性格的人精,又着实是第一回见到。
他也不说虚话。要做上下级,那就在公言公。
“我听说你要在果酱厂招工五百人?这么多?”
谢星珩把果酱厂的计划简要说了一遍。
林庚先看他一眼,又回头看一眼马车,给他竖只大拇指。
“跟夫郎相处这件事上,我要向你学习。”
这件事,谢星珩以糖厂发展、糖王扬名的名义,可以直接找林庚说。林庚稍作考虑,为着徐诚,也会同意。
但这件事,他们两个臭男人办了,就会让他们的夫郎不舒坦。
林庚算算日子,眉头皱了起来。
“那你科举就有风险了。”
皮料还算隐蔽,果酱厂也能有江致微掩饰。但糖厂再由此壮大,带动整个南地的经济,那可不是开玩笑的,新皇必定会把谢星珩盯死。
这是谢星珩走的一步险棋。
他确定林庚的势力范围后,就有此意。
没有事情能一直隐瞒,与其后期暴雷,两头不讨好,不如买定离手。
前朝还有官员能继续留任,他有无可替代的价值,就不怕某一位主君倒台。
谢星珩说:“我也不一定能考上。”
取中以后,要么坐冷板凳。
参考敌方锁死我方英雄,
曹操得徐庶。
要么发配边关苦寒之地。
不是能点金吗,那就去挖金子吧。
这个边关,肯定不会是林庚势力范围内的边关。
如果发展起来,就会成为后备战力。
谢星珩为求保险,确认问道:“他会莫名其妙杀人吗?”
林庚给他一个阴恻恻的笑:“当然会。”
谢星珩:“……”
当太子的时候憋久了,果然疯了是吗。
林庚安抚他:“放心,以你现在的声望,他要动你,需要费一番周折。我会运作一下,让你成为‘废棋’。”
“废棋”一词,让谢星珩想到了程明。
那个年仅十九岁,今年该满二十岁的青年国师。
新皇没杀程明,反让他活着,成了各方势力都不敢接纳的“活死人”。
但谢星珩对这个答案很满意。
废棋好,他能光明正大摸鱼,静等“项目奖”了。
两人相视一笑,分明有些猥琐,被顶好的皮相撑着,就是意气风发了。
话锋再转,就说年间家常话。
谢星珩听说他们家的年夜饭是徐诚掌勺,就很不赞同。
“你听过一句话吗?要想得到一个人的心,就得先抓住一个人的胃。”
他举例子,说他入赘江府之前,次次备礼都是吃的,把小鱼迷得不要不要的。
事实如何另说,他的厨艺确实是全家认可的好手艺,自夸得有底气。
林庚:“……”
认识谢星珩以后,他知道了“男德”一词。现在与日俱增的,在刷新“好男人”的标准。
他听着感觉不对劲。
“这好像是男人对夫人夫郎的要求?”
谢星珩同意。
“你想要他怎么对待你,你就要怎么对待他,这很公平。”
林庚突然又把话题转回公事上。
“你对本地女官怎么看?”
谢星珩当然是竖大拇指。
很有才干,也很有奉献精神。
一心为民,两袖清风。我辈楷模。
林庚笑了:“那我们目标是一致的,你年后放心备考吧。要成事,正经功名得考出来,不然文官们看不上你,你再有才干,也寸步难行。像孟先生那样的君子,世间罕见。”
谢星珩心里叹气。
希望新皇不要为难他,放他过关。
哪怕是最后一名呢。!
江家大伯家,还能做这玩意儿呢?!
县城里,许多官员,也在家人的惊呼里,不耐的出门来看。
仰头看了,就只剩下惊讶。
就是在京城,也没见过这样子的烟花啊。
黎家跟陈家离得近,两个家族隔着街。
黎文君出来看了会儿,就借着烟花照亮的路,出街往陈家这边走。
陈世英跟她一样。看见这奇景,也往黎家的路上去。
两人身后,还跟着家族里的些年轻小辈。
两头碰面,后面的小辈先瞪眼撸袖子,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打一架的架势。
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