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煎熬，因为两个同期都面无表情，全程阴沉地陪他给身体做检查，最后得到了医生的诊断：</br></br> 右臂骨裂，肋骨骨折。</br></br> 本来影山步跟医生沟通时没觉得有异，结果出了诊室便发现两位好友的表情不能说凶神恶煞吧，至少也让他不自觉地感到了一点心虚。</br></br> 他的手臂已经打上了石膏，忽然觉得这一幕好像有点眼熟，似乎上次骨折还是在做完代号任务之后，也是在右侧，不过是手腕，后来导致他用左手吃了很久的饭。</br></br> 但是手臂不能动不代表手指不能用筷子，大概这回也许还能抢救一下。</br></br> 影山步在两位同期的低气压中不自觉地发散了一下思维，想象自己吃饭时的滑稽场面，忽然被人捏着脸抬起来，于是回神。</br></br> “你要破相了。”松田阵平不苟言笑时本就显得冷漠的脸在此时更加阴鸷，然而开口却是与表情毫不匹配的话语，堪称高高拿起轻轻放下。</br></br> 坐在医院走廊的青年身上看起来可谓狼狈异常，他脸颊贴着一块纱布，下边是涂过碘伏的擦伤，为了美观暂且遮挡。而短袖外的手臂上则涂了大片药水，胸前绑了固定带，手臂上则打着石膏，甚至长裤下也有刚消毒过的擦伤，可谓是“满载而归”。</br></br> 影山步无辜且颇为头疼地辩解道：“我也没想到只是在地上滚了一下会擦伤这么多，但是当时来不及了……这点小伤很快就好了。”</br></br> 松田阵平冷笑一声，不再说话。</br></br> 萩原研二没有打圆场，而是对幼驯染说道：“那我们直接回家，就先回我家，然后我去附近的餐馆打包晚饭回来。”</br></br> “好。”松田阵平点头。</br></br> 刑警们分了一辆车专门送他们回家，大力夸奖了一路影山步的见义勇为，并且赞他破案速度奇快，让今天成为了主角的年轻警察几乎有点无所适从，只能全程应和。</br></br> 坐在后排座的另外两人则安静无声。</br></br> 等回到萩原研二家之后，他先掏出钥匙开了门，然后又取出干净的换洗衣物放在床上，示意两人自便，然后便出门主动去采购晚饭了。</br></br> 家里只剩下松田阵平和影山步。</br></br> 影山步坐在沙发上，松田阵平就站在他对面抱着胳膊盯着他，面色不善，半晌才冷笑一声。</br></br> “……你到底怎么了？”沙发上的青年问道。</br></br> 松田阵平转身去厨房给影山步倒了杯水，塞进他手里，抬了抬下巴道：“喝水。”</br></br> 影山步低头看了眼水杯，又看了眼满脸不虞的好友，最终选择听话地喝了一口水，然后眉头皱了皱，因为他方才没有主意，现在喝水倒是感觉到了口腔内侧的刺痛。</br></br> “怎么了？”</br></br> “嘴里咬破了。”影山步皱着眉尝试着舔了舔，发现不仅仅是口腔内侧，好像舌侧也破了。除了霉b还能说什么呢，就当这是他挽救了一条无辜生命的代价吧。</br></br> “给我看看。”</br></br> 还没等影山步反应过来，松田阵平直接伸手掰开影山步的下巴，用拇指按着洁白的下牙低头查看。指腹碰到了尖锐的犬齿，忍不住揉了一下。</br></br> 他甚至打开手机手电筒对着嘴往里照，还指挥道：“舌头抬起来我看看。”</br></br> 影山步顿时产生了一种看牙医的错觉，但还是听话地展示了一下伤口，然后往后仰了仰挣脱牙医的钳制。</br></br> 下意识舔了舔被按过的嘴唇，尝到一点咸味，却牵扯了伤口，忍不住轻轻倒吸一口气。</br></br> 松田阵平没有跟他废话，直接掏出手机一顿输入，然后收起手机。</br></br> 影山步虽然也没有指望着他会被人夸奖见义勇为的英勇和反应的机敏，但却没料到两位好友的反应是这样的……生气。</br></br> 这其中又以松田阵平为最。</br></br> 而松田阵平本人甚至说不出他恼火的理由，只是在见到影山步的身影被驶过卡车掩没时，感觉到了血液逆流，理智顿时从他体内抽离。</br></br> 就像在当初地铁站门口时，他与影山步在解救完所有乘客之后相依在干净的空气里休息，结果却身上一轻，独独他被留下，而他直到那时候才得知影山步情况远比他危急，而他竟然一直没有察觉。</br></br> 多么无力啊，他什么都做不了。</br></br> 然后今天又在他面前重现了。</br></br> 松田阵平当然清楚如果没有影山步的话那个少年必然活不成，而影山步的身手和判断力让他们的生还概率大大提高，甚至于在场除了影山步之外没有人能够使事件完美落幕，某种意义上同时挽救了路人、卡车司机、和吉冈裕之。</br></br> 然而他就是很恼火，甚至于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更加恼火。这一腔沉郁的怒意就像是闷在冰川之下的岩浆一样静静地烧灼，没有任何借口发泄，也没有任何对象可以发泄。</br></br> 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