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原本还想洗把脸精神精神,也将脸上的灰呀土呀的洗干净,听到这话后云团团当即便决定不洗了。
没必要浪费水资源去洗一张围观师长受辱的脸。
她不配!
……
向来能说会道的云团团藏在人群中,一言不发的应付着事。看着台上翻来覆去喊着口号的,与吕长安无二的年轻小兵们,心里想的都是大多数人在事后都没被追责的记录。而那些被他们伤害过的学者师长们……
等知道这些教授老师晚上还要关禁闭后,云团团到底还是跑了几处国营饭店买了十来个馒头回来。用牛皮纸将两个馒头和一个梨裹成一个包,然后顺着窗户将牛皮纸包丢进去。
没想过让谁记住她的帮助,只想力所能及的尽份心意。所以云团团没故意留下什么线索,等着将来某一天的报恩行动。
真不需要~
第二天的上午仍是学习背诵语录,下午才上了天以来第一节正课。
只是因为工农兵学员的出身成份问题,学校里都成立了革委会分会。于是好好的大学校园,时常会开些这样那样的会,动不动就会停上一天半天的课。
开朗外向的云团团一直不敢表现得太热络活跃,生怕被那些人当成积极份子给招揽过去,然后再做些违背本心的事。
只是这样的日子对于一个看到老虎熊瞎子要问一句吃了吗,看到蚂蚁从脚边走过都低头来一句你干啥去的妹纸,实在太残忍了。
十个人的宿舍,每天大矛盾没有却是小矛盾不断。云团团从一开始就表现出了不好惹的气场,到是没谁非要跟她找不自在。
尤其是云团团时常拿了一根十厘米长,手指粗的钢筋当象皮泥玩后,就更没人想要跟云团团交流她那让人汗毛炸起的恐怖力量了。
就问面对一个一巴掌拍碎小板凳的人,你有什么想不开的非要跟她过不去呢。
不过即便宿舍的同学都对云团团非常有爱,云团团也没放松警惕。
云团团买了十多本一模一样的硬壳笔记本,每科专业课用一本,平日里书包里只放一本,其他的笔记都放在空间里,上课的时候才会拿出来,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云团团就只有这么一个笔记本。
云团团的书包里除了放一本语录,一个硬壳笔记本,一个装钱和票据的简易小钱包,一瓶墨水和一个铁皮文具盒外,就只有一卷手纸,其他要紧的东西都放在了空间里。
对了,谨慎的云团团还从不在书页上写字,生怕会被人鸡蛋里挑了骨头。
原本宿舍里的其他人也和云团团一样谨慎小心,等学校里出现有人举报舍友在日记中写了什么不应该的话时,云团团他们宿舍一下子就进入一阶戒备阶段。
那种感觉就像身边都是随时会咬你一口的怪物,你时刻戒备小心,还要担心会出现意料之外的爪子抓伤自己一般。
每一次宿舍的门被人敲响时都会莫名的紧张一下。这样的学习气氛压抑又紧张,让在乡下过惯了轻松日子的云团团很不适应。
她都有点后悔来上这个大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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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团团时常会买些肉或是旁的什么让食堂阿姨给她做熟了,然后再悄悄的拿到舍管收发室吃。虽然条件有限却是从来没有亏到自己的嘴。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云团团还主动结交了一回校档案室的老师以及学校里一些她能用得着的人。
除此之外,云团团还趁着停课的时候拿着东西去拜访了一回之前去村里参加她升学宴的朋友。
也是从朋友那里听说了一些如今的风向如何诡变的事。
从朋友那里回来后,云团团就更沉默了。因她长得好,又是白白胖胖最附和这个时代审美的长相,还有人邀她去参加文艺汇演跳什么字舞。
说是有留在文工团的机会。
不过云团团没去,用一种非常遗憾的神情告诉人她唱歌跑调,没有乐感,跳舞更是四肢不协调。让云团团试跳了一回,发现云团团是真没那个天赋这才放弃。
‘你们要是有什么需要打杂的活儿尽管找我,唱歌跳舞什么的我就不给你们添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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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末,云团团给云敏写了封信,写上说她想家了不好请假,让云敏给她拍个电报,她好有理由请几天假。
云敏收到信,直接去电报机前给云团团拍了一张家中有事速归的电报。
当天下午云团团就收到了电报,拿到电报找教导员请了假就背着她的军绿书包回村了。
云团团紧赶慢赶终于赶上了回县里的末班客车,坐在客车上,看着客车离开省城,云团团的心情就明显有些飞扬,这股好心情一直持续到她下车还没散。
不过等到了县里时天都黑了。
云团团见此也不着急回家,直接去了招待所。
她有不少村里开的介绍信,这会儿随便拿出一张就能入住。不想办入住手续的时候竟看见了贺之亦从某个房间推门出来。
四目相对,都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