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人,招女工十个人。”
这么小的概率,咋被招上去的?
“招工的是女领导,拉着脸,说话特别刻薄,早几年得癌症死了。当时去应召的都是读到高中的姑娘,姑娘能读到高中,那基本都是家里的宝贝蛋蛋!家里谁大声哈一声都不行,能受那个刻薄话?”
桐桐就笑,“结果你被我姨妈刻薄惯了,反而留下了。”
“是啊!你姨妈再骂,我都能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挨骂的事为啥要认真听?其他的要么哭了,要么脸上带出来了……我最乖,我第一个被留下的。”
“那不得感谢我姨妈?”
“谁感谢你姨妈?我那是从小被骂到大换来的机会,并不是你姨妈骂人埋汰人就有理。”
这话也对:“可见你还是欺软怕硬的!我姨妈骂的再凶,你都能面不改色;可换成我爸呢?我爸又不骂你,你还总给我爸脸色瞧。”
林守道就笑出声了,“可这真是亲闺女!知道你爸被欺压,算是说了句公道话!等会子到你姥爷家,你就跟你姥姥姥爷这么告状,学学你爸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
田易阳也笑,嗔了丈夫一眼,才跟自家这姑娘说里面的道理:“你姨妈骂我,但她肯定是我姐,这辈子改不了了;你这半年少顶撞我了?我不也受了吗?你也是亲的,这辈子也改不了;可你爸却不是,这是能改的。”
哦!这么论的呀:还别说,真有点道理!
桐桐觉得挺好的,良好的大家庭氛围,绝对对小家庭有良性的引导。至少大伯身上的很多东西就值得林守道学习。
真的!单就夸老婆这一条,学会了那真是事半功倍。
大伯娘高兴了,恬恬住在外家就很舒服,舅妈不给脸色瞧;自己假期回来也很自在,伯娘不嫌弃侄女回来麻烦人。
吃喝不了多少是事实,但是支应孩子吃吃喝喝,特麻烦!
她一高兴,对夫家高度的认同感和融入度,连带的大伯的所有亲人都受益。
这不,田易阳这个不爱操心别人的人,都跟林守道商量呢,“燕子都十六了,初中上完都半年了,高中也不读,真就留在家里种地了?”
“城里……能干啥?十六岁打工,太小了。”
“咱厂里的技校办不下去了,对外要招生!我听我主任提了一嘴!现在不都是要自负盈亏吗?说是咱厂的子弟,学费半价,比外面的技校便宜。但就是不知道到底教的好不好!姑娘家,才十六,要是真招生,我跟我主任提一句,应该也能按照子弟算,学费能省下不少!叫学个手艺。土里刨食,太辛苦了。这事回头你跟大哥提一句,看他们是不是有别的安排。”
田易阳说着就又道,“学出来十八|九,在城里找个工作,再谈个城里的对象,总比留在家里下地强。”
成!回头问问。
然后到了老丈人家,林守道这次特别的殷勤。
进了门就看见老丈人抱着一大捆子粗木头,他连屋都不进了,直接把大衣一脱,“爸,你这柴火劈的太大了,这咋烧?”
一边说着,一边接了柴火直接去了柴房,三下五除二的把这一捆先给劈出来,然后又看其他的粗木柴,“爸,你先回屋去,我把这都给劈出来。”
田易阳斜了丈夫一眼,也说:“回屋,叫他劈吧。”
姥爷拉着桐桐,“大冷天的,你就不跟着跑了。”
“想你跟我姥姥了……”说着话,一掀帘子,正好碰见要出来的大姨夫。
大姨夫一边戴手套一边笑,“小姑爷把老姑爷比下去了!”自己在炕头坐着,老丈人去抱柴火去了。
结果来了个马屁精,一进门就干活,真是太讨厌了!,
王娥也不客气,“那成!我带过去。”
桐桐又把其他的零嘴全都塞到一个袋子里,递给奶奶,“您放柜子里,这是恬恬的。”
小孩子嘴馋,各种东西一袋子,她自己提了放在了柜子里。
回乡下什么都好,就是上厕所不方便。真就是一上完,赶紧往回跑!
进来就钻被窝,外面的雪飘飘洒洒的,这是又要下起来了。
晚上就是南北两铺炕上睡的,这边屋里暖和。床上拉两挂帘子,一拉上就遮挡了视线,这么睡就成。
躺下才聊呢,林三桥才问真实的情况,“钱要是不够用,你再拿去继续用。”不叫你哥嫂知道就行,“回头有了你再还回来。”
“不紧了!”紧不紧的,都得自己想法子了,不是实在没办法都不会从老家拿钱的,“明儿我先回我老丈人家一趟,把那边的账也还上。天一暖和,我的活就多了,现在都预订下好十几家,一个人干不过来都得请人了。”
田易阳也说:“也不走远,就在单位里,人头都熟悉。比在外面经营强多了。”
林守道‘嗯’了一声,“现在好多地方都往外承包,澡堂子都承包出去了。我们那一片三十多万人,啥生意都能漂得起来。过完年我就去看看,看看我们那社区哪里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