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事等着解决,一拖再拖拖到十月,这天说冷可就真冷了。那边也有差不多一年都不发工资了。
早前几年效益就不好,只是有工资,别的可就没有了。工资在物价飞涨的现在,那钱根本就存不住。有点积蓄,这一年坐吃山空也耗的差不多了。
没人接手,那边又搞个什么推举,推举上来之后立军令状,多久能恢复生产,多久能盈利,多久能发工资。
还真就推举上来一个,叫周正的。
这人有个五十来岁,几次去公司找四爷,都是何东见的,四爷压根就没见。
今儿四爷的车一出公司,人家那车就在路口挡着:“金总,可算是等到您了。”
非要见。
四爷下车,也很客气,“我这边产能真足够了,扩容不了。农机这东西,它有季节性弊端,你得理解理解。”
理解!理解:“这样,我想请您吃顿饭。”
“按说不该推辞,可家里那位等着呢!怀着双胎,还贫血,真不能离人。”四爷一脸诚恳,“你有什么事,直说,不来虚的。”
“我这不是……就是开工,咱没有资本呀。”周正就说,“最大的活钱就是啤酒厂原来入在向荣酒业的股份……”
“这个事呀!我把陈广陈总的电话给你,你跟他直接谈。这事我不能插手,也不好插手。但陈总占股大,他的意见很重要。你跟他谈出什么结果,我这边都认。”四爷说着就给陈广把电话打过去,说了这个事。
陈广一听就明白了,“行!请周总过来吧,我等着他。”
周正觉得金总这个小伙子虽然年轻,但是办事是真爽利,“您看!要早知道您这么雷厉风行,当初我就该主张合并。”
四爷笑了笑,亲自给周正把车门子打开,“那您去吧!跟陈总谈。有什么要解决的,您通过何总给我捎个话都行。”
“好的!好的!”周正连声的应着,上了车还跟四爷摆手,叫司机开车走了。
尚勇这才开了自家这边的车门,等着金总上车。
今儿回来的比平时稍微晚了十来分钟,桐桐站在门口等着:“是堵车了?”
四爷挂了衣服,扶着她的腰往里面走,“那个周正堵我去了。”
“想干嘛?”
“想打那点股份的主意!不知道是想用它从银行贷款呢还是想干什么。”四爷说着就去洗了手,往餐桌边去,“我给打发到陈广那边去了。”
桐桐啧啧了两声:“陈广吃人不吐骨头,他能得了好?这人以前在厂里是干嘛的?”
“搞销售,跑外面的。”
那完蛋了!这属于吃回扣吃的比较凶的那一类人,很会打小算盘,也爱占小便宜。这种人没有大格局,想在陈广那里讨到便宜,怕是难了!估摸着,得被陈广给生吞活剥了。
陈广在□□高规格的接待了周正,一见面就哥俩好,然后全程陪伴一条龙。
说起这个股份的事,陈广就说:“你看你图啥呢!人家金总和林总年轻,前途不可限量,他们不图自己挣多少,干的是公家的事,咱理解。但你说老兄你都年过半百了,前程看的见不?人嘛,要么奔着权,要么奔着钱,总得图一样吧!真要有心,出来单干多好!不说别的,弄个装修公司。我干房地产,你干装修。我跟你说,这个生意再不景气,一年几千万还是问题不大的。”
“几千万?”周正一脸的不可置信,“几千万?!”
“你看看你,这点钱还叫钱呐?”陈广哈哈大笑,“老兄呀,得出面见见世面了。”
好家伙!这给安排的,一桌饭好几万,一瓶酒好几万,又是搓又是摁的,回头递过来一支雪茄来,这玩意也挺贵。
就只这会子的开销,他偷偷摸摸的弄的那点钱说出来的都丢人。
等桐桐和四爷吃了晚饭,在河边散步走了一个多小时回来,在路边的手推车上,五块钱挑了一捧野菊往家走的时候,陈广就打了电话过来,“周正打算卖了春啤在向荣酒业的股份,咱们吃进……”
“吃呀!当初林总可是答应过的,拿下春啤,春啤在向荣的股份让渡回来。虽然中间有点变故,但林总的话说过就要兑现!他们无路可走了,去银行也不可能抵押出来,这不是上面想要他们走的路。只有卖股份这一条路可走了,哪怕这个人不是周正,也会做一样的选择。”
陈广哈哈大笑:“林总言出必行,我从不怀疑!那就这样了,我通知明总和蓝总,叫他们过来一趟。”
好!
四爷挂了电话,扶着桐桐下马路牙子,“看着脚下。”
桐桐指了指另外一个卖花的摊子,花摊子上罩着塑料布保温:“再去买一捧吧。”
四爷扫了一眼,那花是百日菊,所有的绿化带里种的都是这种花,一年生,花期长,一开就是三个月……,
田易阳也不絮叨了,“吃也不敢狠吃,胎儿太大是不是更受罪?”
日子一下子就清净了,什么事都絮叨不到她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