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这医术顶端的也就那样了,还有许多药材真没有。她都是给四爷一个单子,得找人去各地寻。
像是人参,而今只能有上党郡所产人参。好参如珍宝,难寻。便是秦宫之中,所藏好参亦是有限。老参未曾收藏好,药效并不见得好。
另有针灸用针,而今是有针灸,但民间锻造技术锻造不出极其纤细,能触及经脉的细针。四爷觉得秦国锻造军械的匠人,未必没有这个手艺。
毕竟从出土的文物看,秦国的箭簇与现代的子弹头十分接近。所锻造多边形剑刃,差值也仅有一根头发丝那么细。
而今只有秦国的武器是配套的。就像是一支箭,箭簇、箭杆、箭羽,是可拆卸的。哪部分坏了,拆下来换哪一部分。
这无疑对工艺的精密度有极高的要求,任何一步不精密,与其他的零件便不配套。武器的精密性,那可真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所以,四爷是觉得以秦国而今的工艺,应该是有希望做出自己要的那种针灸的针的。
但啥时候能弄出来,真不知道。这也就导致了她现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用现有的偷摸的去治,人命算是暂时留下了。
她往出走的时候,刘女已经过来了。在走廊里碰上了,侍从就朝后退了几步。
桐桐拉刘女的手:“阿母,别怕,我去跟王后说。”
刘女:“……”她只捏了捏女儿的手:“女君莫要以妾为念。”
“虽说谨守本分无错处,但终是要自己过的自在。陪王伴驾……也当以自己为先。”
刘女便笑了,“女君每日必面君,妾每日能见女君,能知女君过的是否安好,女君亦能看见妾是否安好,妾欢喜着呢。”
那便好:“吃穿用度,只管吩咐便是。章台宫尽皆我甄选之人,他们不敢慢待您。”
“好!”刘女说着便推桐桐,“去忙吧!”
桐桐行了礼先走了,刘女笑眯眯的在身后看着,而后很温和的问侍从:“今儿膳房备了狸子肉?”
“是!”
“女君好尝鲜,用酸果浆与蜜腌渍炙烤,女君怕是甚喜。”
侍从忙道:“奴稍候便去膳房传话。”
刘女笑着看他:“多劳了。”
“不敢!不敢。”
刘女低声道:“听闻你宫外尚有家人?”
“是!劳您挂念。”
“探亲日送你两匹锦缎,带出宫探亲。”
“谢您恩赏。”侍从小碎步一路跟着,而后又低声道:“听闻王后喜赵国饮食,常遣人于宫外购买。”
“赵国庖厨最好!”赵姬摆弄秋菊,说锦容,“秦国饮食,我用不惯。”
锦容有些为难:“此次宫人移宫,多发往皇陵以耕种为业。女君此举,亦在清除华阳太后势力。听闻,女君对宫人原本出身看的尤其重,再要赵人进宫,只怕有些艰难。”
“赵人未必就心向赵国!”赵姬说着就皱眉,吩咐她:“去宣召女君,我有吩咐。”
“诺!”
桐桐正在整理宫人名录,王后着人来请。她放下手里的名册,起身先去见了。
赵姬笑着招手,“来!尝尝果浆。”
桐桐看着手里的玉盏,这是华阳太后宫里的,乃是华阳太后常用之物。这个收藏可以,拿来用……她有点膈应。
因此只捧在手里,未曾往嘴里放,只问说:“母后尽管吩咐。”
赵姬就问桐桐:“若宫人……他国的尽皆不可用,那朝臣……若来自他国,是否也不可用?”
桐桐很惊讶,能反问出这样的话来,可见并不糊涂。
她就给解释:“并非他国之人不可用,而是……太后新丧,去的突然。人殉终究是有违秦国先王之令!而今,父王仁慈,不忍殉之。特于皇陵左近,开辟荒地,恩准宫人为先太后守陵。父王事亲以孝,怎会是不信任他国之臣仆?”
赵姬:“……”明白了!懂了:“若是我想留一二赵人于我解闷呢?”
啊?
赵姬赧然的笑了:“蚕子你虽生于赵,长于赵……可许是你骨子里本就是秦人,归秦之后,你与正儿如鱼得水,甚是自在。可我……生于赵,长于赵,在赵受尽苦楚屈辱,谁知夜里梦醒,心里所念尽皆是赵。正如华阳太后当日,看见楚服,听见楚音便动心肠一般!而今,时日渐久,我亦有思乡之念。”
此心境何人能懂呢?
赵姬叹了一声,“你与正儿整日里忙,你阿母只在寝宫不曾出门,而今……大王又命你阿母服侍……蚕子,这偌大的宫廷,好似只余我一人了。”
她央求道:“我想甄选赵人伺候,庖厨、绣娘、近侍……若是得一二伎人,便更好了。”
庖厨、绣娘、近侍皆可理解,只这伎人……是杂耍么?
桐桐沉吟,若是严格甄选,也不是不行!只是这伎人:“……需得过了孝期,再给您选来,可否?”
赵姬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