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能只把人家当工人。那是小股东在闹事呢!这种情况,韩铭韩总怎么办?找我诉苦,说了几次了。”
表达的意思是:
第一,职工作为小股东,不好管理;
第二,换个方向投资,利益并没有减少多少。
第,兼顾了长远的利益。
有这个理由,这个交易就有达成的前提条件。
周行长信了,信了林雨桐真要左手倒右手。他问说:“需要多少?”
桐桐比划了一个数字。
周行长瞪大了眼睛:“这么多?”
“您能给我批多少,不足的我再另外找去。”
周行长为难了,只给桐桐比划了根手指:个亿,不能再多了。
桐桐心里一松,她只敢想从每家借贷出一点五个亿,没想到周行长这么敞亮:“我敬您一个!今儿必须得敬您一个。”
于是,小圈子里都在传,说是新能源要把原来卖掉的产业再收回去。
这消息可靠吗?
有些说胡扯,压根就不可能。有些说人家都走银行的贷款程序了,真的不能再真了。
但有人反驳:“这种不可能,必须得股东大会。”也没听说开会呀。
“那你看看那个股东的组成……这肯定是私下谈妥了吧。那些职工持股……咱就说,林雨桐把那些职工都喂成自家的了。”
当然了,这件事只是传言,且只在一定圈子里传的传言。
有人打听到陈广那里,陈广的交际最杂。可陈广怎么说的?
陈广打哈哈,顾左右而言他,一句正面的回答都没有。
啥意思呢?这肯定还是有什么交易不能叫人知道呗。也就是说,传言未必不可信。
四爷跟同组的几个人一起吃饭,看了短|信就把手机收起来了。
大冷天的,小饭馆里,都穿着工装,一人一个盆,米饭和菜往里打就完了。
钱工一边扒拉饭,一边打趣:“林总盯得挺紧呀。”
四爷抓了筷子跟着一块吃,桐桐没说别的,就说银行贷款走程序需要等待的事。他跳开这个话题,看另外一张桌子上坐着七八个男人,人人一盆米饭,却只要了一盆的炖酸菜。
这是临时工,之前还在车间门看见过他们。
于是,四爷喊老板:“给那边几个师傅上一盆锅包肉。”
老板探头朝外看了一眼:“来喽!”
那几个人连连摆手:“不用!不用!”
四爷起身,端着盆坐过去了,“今儿忙,也没顾得上问。在这边干活还习惯?”
“习惯!都是一样下车间门。”打头的放下手里的盆,递了烟过去。
四爷接了过去,装兜里了,“先吃饭,别等菜凉了。”
这人就又端盆:“咱们这边……挺好的!就是临时工不能在食堂吃饭,出来就挺麻烦。”
“我们单位那食堂要是饭好,大家也就不出来吃了。”四爷说着就笑,“不过,咱这临时工的问题确实是个问题,回头我得问问……”
“别!其实也没啥。就是有活干就行。”
说着话,菜上来了,一大盆的菜,四爷指了指:“趁热!赶紧吃。”
一人一扒拉,这就吃上了。
四爷才问说:“我看你们的技术都挺好的,以前是哪个厂的?”
“轴承厂的。”这人就说,“以前效益好的时候,咱这也是待遇不错。可效益不好,几年不发工资,咱也是啥活都干!有几年不上手,手艺都生了。”
“怪不得呢!”四爷一边吃着,一边看这几个人,“轴承厂……现在是个啥情况,只停产了?”
“可别提了。”说起来就来气:“去年说是破产……破产之后又说什么重组,咱也不懂!但那个意思就是,就算是不是国家的工人,咱也会有活干的!可结果呢?厂区都卖给开发商,要盖小区了,我们这才知道,厂子卖了!除了那几栋楼的家属院,其他的连地皮都卖光了。说是去年年底都卖了!”
边上另一个年轻些的就气道:“卖给谁了,卖了多少钱……都是咋弄的,我们都不知道!前半年开发商要动工,我们拦了几次。可我们一拦……人家那边又是说电线杆倒了,又是水管子有啥问题……我们是一路的,那边一使坏,我们的家属院生活就不方便。后来又是说修整厂区门口的路面,又是清理排水沟的……折腾的我们那家属院进出都不方便了。家里有老人,还有孩子上学……万一出事咋办?最后只能算了,反正已经卖了,咱这些人该管啥?”
四爷慢慢的点头:也就是说,有时候企业的很多决定,其实工人是真不知情。
他给桐桐发消息:啤酒厂那边,职工都知情吗?未必吧。
桐桐看着手机,看着外面白茫茫的一片:怎么说呢?工人为了生活下去,为了生存,为了养家糊口,已经筋疲力尽了,他们哪有时间门和精力去考虑更多的问题。
不是他们傻,而是他们知道什么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