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说:“能跳?”
桐桐点头,“能跳。”
“角色了解了?”
“舞姬、细作、刺客。”
对!就是这样,“那来吧!看看怎么样。”
黄颖手机里放的是配乐,必须配着这个音乐,踩着这个鼓点。
音乐一起,美人惊鸿。足尖轻点,不时有鼓声传来。袖子遮面,只一双眼眸沉似水。腾挪辗转,袖子飞扬,看清楚了美人的下半张脸,冷艳孤傲。身形如此婀娜,舞姿如此魅惑,那脸上却无一丝一毫的波澜。直至手将金簪拔下来,美人踩着鼓面飞身而至,她那眼里才有了别的——势在必得,杀伐果断!
“卡——”
刺的对面是摄像,镜头是这样的。
一喊‘卡’,桐桐一个转身,不用谁扶,自己站住了。
然后看黄颖:行吗?
黄颖挑起大拇指:厉害!
舞蹈表演当然得带表情,这样才能表达出舞蹈要表达的感情。但是师妹就是单纯的跳舞了,脸上的神情全程都无变化,她就觉得人家挺厚道的。
来帮忙就是来帮忙的,不带妆,不抢风头。
于飞重新看镜头,然后看了桐桐一眼,“那个……能再来一边吗?咱换个角度。”
可以!
于是,如此再三。每次给到的都是一样的,动作跟第一次做一模一样。真就只是拍摄的角度换了而已。
这其实挺难的!你就是做广播体操,你也不可能做三五遍,动作都这么一致。
前后拍了三个小时,以为需要两天的戏份,彻底完成。
黄颖不住的跟片场的人道谢:“谢谢!谢谢!”
这个一结束,她也就杀青了。她就剩下这个重头戏了。
黄颖拉着桐桐,“咱一块走,我请你吃饭。”
也行。
结果黄颖走不了,导演说:“那个谁……你留一下……还有几个镜头你得拍一下。”
黄颖指了指自己:“我吗?”
对!就是你。
黄颖:“……”这是要加戏呀!
桐桐也笑,“师姐你忙,我换了衣服这就走了。”
结果换了衣服出来,别一个穿着工装马甲的男人拦住了,这人胡子拉碴的,边上叫他:“胡导。”
这人点点头,然后看桐桐,“你这个替身……你过来一下。”
桐桐过去了,他上下的打量,“你这个条件……还行。留个联系方式,回头下部戏有合适的角色,我给你打电话。”
他坐在便携的那种椅子上,朝后靠着。手里拿着剧本,说话漫不经心的。
桐桐皱眉:“我不拍戏,也不会演戏,谢了。”
懒的搭理这种人,她直接走了。
胡导:“……”他左右看看,“嘿!没搭理我。”
边上的场记就笑:“油里油气的,谁搭理您干嘛!长成那模样的姑娘,防备心重着呢。”
副导演搁在边上:“拉人家孩子进这一行要天打雷劈的。那姑娘家里的条件虽一般,但也该是个衣食无忧的家庭出身的。要不是实在爱这一行,或者对名利欲有追求的……谁干这个?”
胡导摆摆手,去看监视器:“刚才拍的我看看。”
于飞指着镜头里,“您看……”就是不带妆,这脸在大屏幕上也惊艳。尤其是这个表情和眼神,绝了。
比起先妩媚,再出其不意的杀人,这种叫人惊艳的冷艳中带着危险的表情,才更抓人吧。
“可人家走了,你其他镜头怎么办?”
于飞指了指过来的黄颖,“叫她戴上面纱,其他镜头不露全脸。镜头正好切到刚才那个袖子遮面动作……”后面就流畅了。
黄颖一听补拍的镜头要遮住脸,心里就有了预感。她留下来给拍完了,拍完之后都晚上了,她联系桐桐:“师妹,安全到了吗?”
“到了!”桐桐就说,“你还顺利吗?”
黄颖能说什么呢?“顺利!挺顺利的。你看,我把费用转给你……”
“干嘛呀?回头得空请我吃顿火锅就行,要什么费用?你这么着,咱这以后还能见面吗?”
“那行,过两天我请你吃饭。”黄颖扔了手机,朝小助理摊摊手,“你家姐儿给自己找了个东家。”
小助理尬笑,“那怎么办?”
“人家没要费用,只说请吃饭。我也不好意思,这样,看哪家的包包上新品了,回头你去挑一个,改天吃饭我送她。”
您自己拿的片酬都不够包包的一个零头!折腾了这么久还给您把脸遮了,回头您再搭进去一包?
咱图什么呀?
“图一热闹,管的着吗?”黄颖把自己往床上一扔,“给司机打电话,今晚就回。”
桐桐还在路上呢,这个点城里堵的厉害。
四爷打电话说她:“你路上慢点,不着急。”
“那你自己解决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