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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你就不行之新征途 85. 但行前路(85)一更 但行前路(85……

理着,“您说起了朝中官员,倒是叫臣妾想起了……在潜邸时,臣妾若有不识来历的官员,必会问一人。”

“何人?”

“李守素。”‘长孙皇后’一脸的笑意,像是回忆起当年的趣事,“此人有‘人|肉|谱牒’之称,尤擅谱牒学。”

就是装了一肚子的人物志!各地的家族谱系,人物来历,全在他的肚子里。

皇后的意思是:要了解什么,我给不了答案,但这个人或许可以。

她也表达了另外一层意思:这个人擅长的只是谱牒学,长处不在实事上。

‘李世民’抬手从肩膀上弯过去,拽住皇后拿着梳子的手腕。

“别闹!梳头呢。”

‘李世民’拽着只不撒手。

昏黄的铜镜里照出帝后的影像,两人拉拉扯扯,然后一个轻笑,一个轻斥。

身份的变化,其实叫夫妻感情有了一丝非常别扭的东西。只是被长孙氏巧妙的处理了!不管是出于感情,还是出于理智。

而这个理智还表现在:她对长孙无忌的安排。

当年赶他们出长孙家的异母兄长,她给予求情,叫他当了个小官。但对于已经位极人臣的长孙无忌,她却劝退。

为何?

因为异母兄长无才无德,他这样的人连闯祸都闯不了大祸。成不了事,也坏不了事!她不介意彰显她的大度。

但是长孙无忌不同!他若单纯只是功臣则罢了,可他还是国舅。

若是夫妻之间没有别人,若是他没有别的皇子,这些事都不是事。可是,事情到了如今,就得正视。

‘我’不主动谈政事,是因为此。

‘我’劝退我的兄长,也是因为此。

我们夫妻当日,那是生死连在一起。而现在,不是了!

所以,‘我’不得不理智的处理事情。我需得是个你爱重的皇后,以保我的子女受尽宠爱;我也需得告诫我的哥哥,退为上策。以此来保全娘家。

而我,还是这个大唐帝国的皇后。皇后,不止是帝王的妻子,更需得以天下为重。任何选择都得以天下为先,个人的感情永远都不是最重要的。

镜头里的长孙皇后一个人站在廊庑下,遥望着星空,镜头由近及远。

此时,能看见帝王的身影在侧廊,他能看得见皇后,但他依旧那么站着,没有近前。

她的选择,他懂。

她的自保,他不怨怪。

此时,他们就像是两颗运行在同一轨道上的星辰——她不是围绕着他转,而是他们一起被时代、被时局裹挟着,一起围绕着天下在转。

而长孙氏这样的不安,李世民感知到了。

他写了一篇《威凤赋》,史学家认为这是写给长孙无忌的,也有个别人认为这是写给房玄龄这些功臣的。

但桐桐却认为,这篇文章名义上是写给长孙无忌的,但其实是写给长孙氏的。因为一直坚持叫长孙无忌退的人都是长孙皇后。

夫妻俩作为帝后,太多的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不是不想把话说透,是因为语言已经无法将两人这种复杂的情感描述的出来了。

于是,有了这篇文章。

文章里说了,朕当年就是因为功劳太大了,受到了猜忌,猜忌他的还是他的亲人。那么些人进谗言,行陷害之事,当时多凶险呐,几欲丢了性命。

‘幸赖君子’:是你们给予了我支持,所以,才有了如今的天下。而我们,从来为的都不是一己私利,我们为了是这个天下。

你们的这些功劳我都记得,所有的恩德我从不敢忘怀,我就盼着我们能善始善终,不离不弃。

镜头里的‘长孙皇后’的书案上放着这篇文章,整个手札铺开,就在她的眼前。

灯下,三十岁的美妇坐的极其端正。她看着这篇文章,眼里有泪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晕染在了这手札上。

他说:当年我的父兄猜忌我,而今,你也要猜忌我吗?

他说:我已经无亲无故了,父兄情义皆绝,而今,你我夫妻也要离心吗?

他说:我们的过往我从不敢忘怀,你所有的好,我都记得,且永世不忘。

他说:我别无所求,就想跟你善始善终,你若不离,我定不弃。

此时,帝王站在大殿之外,皇后起身,抬手拿了披风出去。

跟当年在太原的府邸一样,她走过去,将披风披在他的肩上,然后抱着他的胳膊,这么站里着。

帝王眼里有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

谁也没有说话,就这么长久的站着。

可天意总也弄人,长孙氏三十六年的生命,还是走到了尽头。病榻边上,帝王恸哭的如同一个孩子。

长孙氏,名门之后,十三岁嫁他为妻,他这一路走来,她都有参与。

她的贤,贤在有权却不揽权,贤在向来以朝廷和天下的利益为先。她是整个政治集团,也就是大唐初年朝堂的润滑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