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貌美!
她转身回去了,坐在炕沿上。要是所想的是对的,那皇位上坐着的那个少年皇帝,就是自己的子孙后代。
皇室传到如今,有凋敝之相。
因为皇室一直不纳妾,子孙并不繁茂。皇位上的少年去年即位,他是先帝四十五上才得的皇子,独苗一个。
帝幼必出权臣,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桐桐叹了一声:就不该回来,我压根就不想知道后来的事。
皇宫里的小皇帝长跪在神龛前面,“天灵灵,地灵灵,求我的祖宗快显灵。”他翻来复去的不断的念叨这句话,“我的祖宗啊……你们不是英明吗?你们不是神武吗?不都说你们是神明托生的吗?那显显灵呀!你们再不来,玄孙我可就活不成了。”
一边说着,一边哼唧着,然后起身,在大殿里跟跳大神似得,“天啊,我不是天子吗?朕之心意不是可通天吗?若是天有眼,地有感,看在我新明一朝无昏君的份上,叫我那男祖宗女祖宗都显灵吧……”
然后手指向火烛:“急急如律令!”
火烛摇曳,并无半点变化!
小皇帝蹭的一下端走了神龛前的贡品往嘴里塞:什么祖宗?不给你们吃了。
那城中一处宅子中,床榻上的少年蹭的一下睁开眼,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四爷迷茫的看看,眼圈一片模糊,屋里人影卓卓,有个粗犷的声音喊着:“人呢?活着的都进来!”
四爷动了一下,胳膊疼的厉害。
他眯眼看了一眼:竟是枪|伤!
枪|伤?这陈设,这人影穿着的衣服,跟着伤就不匹配。
然后眼前一黑,梦都变的光怪陆离起来……:,m..,.
“夫人还没睡呢。”
“哦!那你告诉我娘一声,就说我无碍了。”
“张嫂还在灶上等着呢,姑娘,我给您盛粥去?”
也好!
粥端来了,温热的她三两口给喝了,然后周碧云披着衣服来了,“可是真好了?”
“真好了。”桐桐往起靠了靠,才要说话,就听周碧云说,“进来吧。”又跟桐桐解释,“你爹下衙回来看了你几次,也没歇呢。”
这是怕进女儿的闺房不方便吧。
这会子人进来了,一个颇为健硕高壮的男人这就进来了,皱着眉打量桐桐,“自诩马术好,怎生好端端的惊了马?”
桐桐脑子里闪过一丝什么,她忙道:“好像听见一声巨响,马才受惊的……”
林宪怀皱眉,“听见巨响?哦!今儿火器营有枪走火……火器营是距离你们女子学堂不远。”
桐桐看了林宪怀一眼,“□□走火?”
“是那么报的。”林宪怀看了桐桐一眼,见确实无事,这才道:“早些睡,休养些日子,进学的事倒是不急。”
“您和我娘也早些歇着。”
周碧云摸了摸炕,是暖着的,那倒也罢了。她又给桐桐拉了被子,把床前的灯留着,其他的灯都给吹着,这才跟着出去了。
门关上了,桐桐吹了最后的一盏灯。周碧云才挽着林宪怀的胳膊往正房去,“你跟孩子说那个做什么?”
林宪怀看了她一眼,问她说,“你我子女四个,伯琼一腔书生气,连考三年,未能过吏部甄选。仲琴今年考了一次,文不能过,武不能提,近日她与那谁家的公子走的近,你当我不知?你不说劝她上进,一味的纵容,还母女联手欺瞒于我……”
周碧云抱着丈夫的胳膊摇了摇,“人各有志,仲琴已经十六了,我似她这般大,都与你定亲了。她也该起女儿家的心思了,这又有什么错呢?您也说了,她文不成,武不就的,那要是再不想着自己的亲事,未免太蠢笨了一些。”
林宪怀叹了一声,走了几步,二人回正堂。要睡下了,他才又道,“季瑛也都十三了,一味的贪玩,这又是什么道理?”
“她生性好动,摁不到板凳上。圣人还说因材施教呢,老拘着她,如何能成?”周碧云吹了灯,“正说叔珩呢,你又来絮叨许多。我们娘儿们几个,竟是人人都有了过错。”
“这三个都指不上,只叔珩讷言,文也勉强,武也勉强,若是能有三分上进之心,莫因男女之情捆住手脚,她未尝没有入仕途的机会。新明一朝以来,多少有才气的女子,只因情爱而止步。但同样呀,也有许多女子,挣脱出来独成天地……”
周碧云没有言语,官宦之家就是这样,若是中间有隔断,其后代再想入仕,只怕就难了。
就像是伯琼屡考不能中,家中若是再无人仕途,他的子女若是想上进,便真是难于上青天了。或者,几个女儿嫁于有前程的人家,联姻也可。
可她自来不愿意约束子女,又岂能随便折损哪个的婚事只为了儿子的后代铺路?
夫妻俩沉默着,唯有叹息一声罢了。叔珩究竟能不能入仕,此全再她一念之间。勉强不得她的兄弟姐妹,如何能忍心为难于她?
桐桐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