膜都震疼了。
羽重雪将空碗递给闻人听雪,闻人听雪伸手接过碗,手腕突然被少年炽热的手掌紧紧握住。
她心中一惊,马上想起了自己的人设,她只是个略会一些粗浅功夫的妇人,于是只是象征性地抽了抽手。
羽重雪的指尖搭上了她的脉搏,发现她脉象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珠滚玉盘之状,是实打实的喜脉。
这一刻,羽重雪脸上血色尽失。
他的面容尽是冰寒之色,一双金色眸子如震怒的猛兽,猛地看向一旁的商枝。
这种凶戾之气不禁让闻人听雪下意识后退一步,商枝急忙上前拉住闻人听雪,把她挡在身后,怒气冲冲地看向羽重雪。
“我好心给你茶喝,你个登徒子,摸我老婆的手干什么?”
羽重雪冷冷说道:“她既有身孕,你为何还要让她劳作?”
商枝振振有词:“这牛奶是我亲手挤的,这柴火是我亲手烧的,这茶叶和糖是我亲手炒的,这陶罐是我亲手刷的,我老婆是我心肝宝贝开心果,现在又怀了孩子,我怎能忍心让她干活呢!”
她转头,问闻人听雪:“是吧老婆?”
闻人听雪捶了她一拳,用这辈子最矫揉造作的声音说道:“讨厌!”
商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羽重雪面色阴沉地走了。
羽重雪离开小厨房后,商枝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我觉得,他有点怪怪的。”
闻人听雪说道:“我也觉得他有点奇怪,说实话,虽然和他在烟都同修多年,但我始终觉得自己很不了解他,他心事很重,藏得很深,说话从来都拐弯抹角,非要别人揣测着他的意思来。”
商枝说道:“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帝王心术?”
闻人听雪有点好笑:“别逗了,帝王心术是施威利恩制衡之术,我是个剑客,一人一剑,不惧天威,不承圣恩,他若是真把帝王心术用在我身上,那和媚眼抛给瞎子看有什么区别?”
商枝随口说道:“你也别这么说,万一他真的一直把媚眼抛给瞎子看呢。
闻言听雪头看着手中布满豁口的瓷碗◎,半晌后她突然抬头,说道:“他或许发现我了。”
商枝睁大了眼睛。
*
羽重雪从玉笙居走出来时,正巧碰上了医宫宫主柳飞叶,柳飞叶穿着一身青衣,两名医宫弟子跟随在他的身后,手中拎着两个大大的药箱。
柳飞叶见到羽重雪,立即行了一礼,“公子怎么来这儿了?”
羽重雪说道:“我见这一块的竹子长得好,忍不住过来看看,柳宫主怎么到这里来了?”
柳飞叶笑道:“正是因为这里竹子长得好,所以领两名弟子来这里取些竹沥,公主心烦气躁痰热上壅,多喝些竹沥可以清肺降火滑痰利窍。”
羽重雪颔首:“柳宫主费心了。”
柳飞叶恭敬说道:“分内之事。”
羽重雪又说道:“既是给公主治病,我也不耽搁柳宫主了,告辞。”
“公子慢走。”
他目送羽重雪远去,心中暗自思量,羽重雪怎么会跑到这偏远的玉笙居?
江湖儿女虽然不太讲究男女大防,但此地毕竟是女儿家的居所,羽重雪身为太子,从梨花苑跑到这么个偏僻地方看竹子,怎么想都觉得有点奇怪。
柳飞叶砍掉了一些上好的竹子,熬好了竹沥水后送到羽落清那里。
羽落清勉强能下床走路了,她这几日忧心烦闷,嘴角生了一些热疮,左脸还敷着一层厚厚的药膏,这些天都不敢照镜子。
见了柳飞叶,她便急切的问道:“柳宫主,我的脸什么时候才能痊愈?”
柳飞叶说道:“需要半年,疤痕才能完全消退。”
她垂泪不语,侍女芜菁连忙拿了丝帕给她拭泪,着急地说道:“公主别哭了,仔细伤了眼睛。”
羽落清哭了一会儿,哽咽着问道:“太子哥哥呢?前个晚上他来了我这里一次便不再来了,难道他还没有找到闻人听雪?”
柳飞叶一愣,心念电转之间,突然想起了在玉笙居外徘徊的羽重雪。
“微臣今日在玉笙居遇见了太子殿下。”
羽落清的眼神划过一抹惊诧之色:“那不是姚蓉蓉的住所吗,那个地方位置偏僻,太子哥哥就是随意闲逛,也不会逛到那里啊?”
倏地,她的瞳孔猛地一颤,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难道...难道闻人听雪藏在玉笙居!”
仙居殿中。
应意浓把羽重雪去玉笙居的事情说了,正在独自对弈的江雨眠突然扔掉了棋子。
“你亲自去,把玉笙居的两个病人带到我这里来。”
应意浓犹豫了:“可是月扶疏下过命令,仙居殿不许外人踏足。”
江雨眠抬手揉了揉乱跳的眼皮,竟然直接从花窗里跳了出来,衣袂翻飞间,她居然不顾月扶疏的禁足令,直接用轻功飞了出去。
应意浓立刻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