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温之皎什么关系,但现在她不能离开,我也有话没和她说完。”
莫名其妙,他刚带着她出来说话,这人就突然冲出来拽住了温之皎。难道又是病房里那种嗑高了的瘾君子?裴野心中满是疑惑,一低头,却见温之皎咬着唇。
她轻声道:“他是我弟弟。”
裴野:“……”
他松开手,看向温随,正要找个台阶下,可温随却一把拽住温之皎往怀里拉。他贴着她的脸,眼睛直直地看着他,脸上没有表情。
几秒后,裴野看见温随开始掉眼泪了,他缓缓瞪大眼,张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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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有决心。
裴野重新回到驾驶座,启动了车子。
车子飞驰在路上,此刻已是四五点了,天空逐渐有了些亮光。那些光与雨落在建筑上,反而让她们蒙上了一层阴影似的。
A市医院高层楼里,急救室的红灯终于暗了下来,医护人员推着江远丞出来。急救室外,乌泱泱的江家人候在外头,见状也跟着车,着急地问来问去。
当江远丞终于被推到高级病房里时,主刀医生终于摘下口罩,露出了一张略显苍老的脸,“头腹有挤压,伤到了大脑,加上失血过多导致部分器官失能。外伤处理过,没有发炎风险,但是……脑损伤导致他很情况非常糟糕。”
医生看向站在人群中间的江琴霜,女人的五官几乎挤在一起,面色越来越白。她低下头,小心道:“现在还在危险期,先观察几天,这几天如果他不能维持住正常体征的话,也没有强烈的求生意识的话,很可能会在生理学上死亡。”
生理学死亡,丧失一切生命特征。
江琴霜的身体颤抖了下,几乎站不稳,而站在她身后的江临琛迅速扶住了他。他脖颈缠着厚厚一层纱布,脸上贴着几个创可贴,如今也垂着眼,没有说话。
江临琛道:“如果度过危险期呢?”
医生轻轻叹了口气,继续道:“也许能在几个月后能醒来,也许几年,也许醒不来。”
江临琛语气平静地道:“你的意思是,危险期里,他随时会死。但就算度过了危险期,也只能保持植物人的状态?”
“嗯。”医生觉得他说话太直接了,因为江琴霜已经快晕过去了。她顿了下,试图安抚绝望的江琴霜,道:“我个人认为他现在的情况还是比较良好的,这几天你们可以跟他说说话,激发一下他的求生意识。”
医生用手指了指江远丞床边的仪器,道:“他的心率一直偏低,各项指标也表示生命迹象比较薄弱,随时可能会消失。当务之急是度过这几天的危险期。”
医生说完,对着江家人点头致意。
江琴霜勉强保持着体面,上前握住了医生的手,挤着笑,眼泪却先流了出来,“谢谢,真的太麻烦您了张院长。”
“江女士,你这么说就折煞我了。”张院长拍了下她的手,道:“明天还有一场重要的手术,那方面国外的团队比我更擅长,我安排好了,明晚他们会过来做飞刀。”
江琴霜止不住地点头,却已经说不出话了。
张院长拍了下她的肩膀,和一行医护人员离开了。
一时间,整个病房里只剩江家的人,江琴霜看向病床上的江远丞。
江远丞平静地躺着,头发垂落在枕边,本就苍白的皮肤此刻几乎白得发青。一大堆仪器绑在他头上、脖颈上、胸口,手臂上也有许多条长长的输液管。病床前,几台仪器显示屏上是不同的画面,心率只有着小小的波澜。
江琴霜哭了许久,其他的江家亲戚也不断地安抚着江琴霜,说着什么。不远处的显示屏上显示着江远丞父母的画面。他们俩似乎在不同的国家,景色与天气全然不同,可他们却有着某种相同的状态。
江父像是在开会途中,他皱着眉头,问了几句,只是道:“让临琛现在接手国内的事务,琴霜你放下手头的事,远丞在国外那部分你跟进一下。一个月后,家族股东会议重新确定下现有架构,家族信托我来处理。”
他的画面消失。
江母,或者说,那个漂亮的外国女人,她只是用着淡漠的灰色眼珠巡视着众人。随后和身旁的翻译说了几句话,不多时,翻译的声音响起,“我可怜的孩子,主会保护他的,也许我该让他的教父回去一趟,给予他一下祝福。我希望能在他身旁,但我的会议让我抽不开身,麻烦你们照顾他了。”
那翻译说话说得很生硬,配合着她悲伤的表情,却显得十分滑稽。
紧接着,她的画面也消失了。
病房里归于安静,江琴霜深深叹了口气,正要说话,却发觉江临琛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病房。病房外,江临琛走到医院楼下,点了根烟。
他并没有抽,只是望着烟雾被湿润的风吹斜,看着火星一路攀爬。
慢慢的,一辆辆车停在私立医院门口,不断有人和他打招呼。不断有人用着真诚的,担忧的语气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