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发育完全的树苗。人类的能力层出不穷,人类的极限不可估量,权利角逐中所行驶的暴力更为明目张胆且恶毒残忍,法律的意义于强者而言就是白纸一张,起码冬阳被宰了,没人会在意她的人权。
而现在她当个黑手党都要偷偷摸摸的披一层遵纪守法的皮,还要天天盯着警察的动向防止自己被抓进局子。
哦,对了,她现在可安全多了,警察可不会逮捕一个住在老宅里连社会活动都鲜少参与的女人。
但是外在身份如何改变,冬阳觉得最要紧的就是自己的实力。变强了扇人才不会手疼。
想要约她的好友似乎忽然生了场大病,她将日子定在了月末,还有两周,冬阳这段时间除了做各种令早春匪夷所思的运动,就是站在悟的房间外盯梢。
族里的人都在以为她的精神有点儿问题,现在是与爱子最痛苦的离断期,然而冬阳其实是在观察他们换班的时间,以及每个守卫的性格特点行为习惯。
小偷要有职业素养。
冬阳在第三天,成功的在悟的房间出入自由了。
太憨了!她如果是杀手,现在六眼的脑袋就要被端上悬赏台了!
——没错,这是冬阳到现在都没真下手,使用强硬手段的原因。
她在真切求子的方法失败后,考虑过干脆利落的偷人。
计划一,把悟偷走,直接离家,然后躲进深山老林,凭借她优秀的生存能力达成母子二人归隐生活,设想他们会在悟三岁左右出山,凭借她锻炼出来的一身本事找一份薪水不错的工作——表面上,暗地里她还是可以干黑吃黑的老本行,得到优渥的经济条件——这样就能保证悟在人类社会和成长过程中的身体精神双重健康。
逃离路线和归隐山林冬阳都找好了,用她那台联网的电脑,她把整个日本的详细地图和粗略的世界地图都背了下来,其中包括交通枢纽,人类禁止进入的未开发区域,现在只是困于不能长途跋涉周波劳累的身体。
计划二,则需要更为缜密的从长计议,是计划一的延伸。她要搞到一张出国的船票,不被人轻易追踪到的偷渡者的船票。
然而有人盯她儿子的脑袋。
那么这一切都要搁置。
冬阳熟练的抱起了悟,将他举高高,“好孩子,即便是那样我也不会干等着你能跑能跳自己来看我的。”
五条悟从不抗拒冬阳的靠近,短短几次接触,一次比一次粘她。
或许这可以用母子连心/本能/冬阳更招他喜欢来解释,但冬阳更倾向于根本原因是:相比其他人,他更熟悉冬阳。他的眼睛一定在母体里就在获取信息,母亲是最令他感到安心的存在。
这份熟悉会在漫长的分离中被取代。
“抱歉……”
冬阳低低说道。
她再一次在悟和她玩得最开心的时候猛地抛下他,无视他的茫然和惊恐,冷脸面对他望过来的眼神,转身迅速逃走。
然后,她的身后便会响起撕心裂肺的啼哭。
贴近,冷落,无数次循环,成年人尚且难以忍受无缘无故的态度反转,会对冷暴力感到疲惫焦虑,更何况是一个被戏弄对待的婴孩。
侍女和侍卫会焦头烂额的哄他,然而效果甚微,他们想不明白神子为何总是处于恐惧和不安之中,高层也不会听他们的苦衷,只会认为是他们疏忽于职,照顾不周。
一开始,这样的啼哭都止于冬阳的主动找来,而下一次,再下一次,他们便会无可奈何的自行去请冬阳。
“……或许……他离不开你。”
下人们清楚的意识到这一点,然后多次向上层汇报了这个情况。
于是,和丈夫冷战的第十二天晚上,冬阳看到五条泽之出现在了她的房间门口。
男人的神色中带着几分窘然,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讨好和显而易见的喜悦,“悟最近的状态很不好,我向家主和延根长老努力请示了几回……族内最终决定让悟跟你一段时间,他夜里时常惊醒,一日中有半日都在哭,要劳累你了。”
哈哈,说什么呢?老娘要的就是这局面!
冬阳抓起他的手和他击了个掌,“行,就这样!”
五条泽之眼神亮了亮,然后凑过来,想跟冬阳来一个深情一吻。
冬阳:“……”
冬阳捧住他脸,“你牙上有菜,亲爱的。”
冬阳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随后她站起身,在本子上列了一整页纸的购物清单,“把这些尽早的采办好。”
红瞳女人似乎对和他们沟通不抱有希望和兴趣,平淡道,“不用问我这些是做什么的,照我的吩咐办就好,还有,你之前说过有个老朋友想约我,定个时间吧,最近的,今天下午或者明天都行。”
冬阳迅速进入了自己定制的魔鬼训练。
重新练级的感觉非常熟悉,她有记忆的第一辈子就是被幻影旅团结束的,怎么嘎的不堪回首,只渴望死相能稍微好看点儿,不然她的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