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直勾勾盯着宋葬,露出一抹无比甜美的天真笑容。
换成别人,大晚上的独自遇到这般场面,也许会感到后背发凉浑身僵硬,被眼前无比诡异而不详的人脸所震慑。
但对于此刻的宋葬来说,哎,这怪物可真是识趣,还知道特意来锦上添花了。
万事俱备,宋葬立刻进入了状态。他慌乱地避开镜中人的视线,浑身小幅度颤抖起来,脸色也随之变得惊惶惨白。
随后宋葬扯下一条干净浴巾,掩耳盗铃般裹住脑袋,软着腿缓缓瘫软在地。
他颤抖着蜷缩在大理石洗手池之下,甚至一边哭一边紧紧咬着嘴唇,以免自己抽泣出声。
紧接着不到半分钟,卧室门就被重新踹开。轻不可闻的脚步声,几乎没有在“殷臣”的尸体旁边逗留,径直便朝浴室的方向快步冲来。
只听“砰——”的一声,被反锁的浴室门也跟着轰然倒下。
“别杀我,求求你别……”
宋葬浑身颤抖得愈发厉害,死命攥紧盖在头顶的浴巾仓惶祈求着,手指冰凉泛白,极力压抑的哭声似乎再也无法抑制,发出小猫似的孱弱呜咽。
下一瞬间,他被捞进了无比温暖的怀抱里,淡淡薄荷香味笼罩周身,将弥漫在空气中的浓郁血腥气彻底驱逐出境。
“是我。”殷臣尽量放轻嗓音,低低说。
宋葬身子一软,没有再进行微弱的无用挣扎,抽泣与颤抖却依然难以停止。
“没事了,让我看看你。”
“……好。”
得到同意,殷臣嘴唇紧抿着,小心翼翼掀开浴巾。
几道刺目的鲜红血迹映入眼帘,令殷臣本就森冷的眸色愈发阴戾。
他沉默不语,抬手覆上宋葬的脸,用温热指腹狠狠擦拭着干涸血污,直到宋葬哽咽道:“你弄疼我了。”
“对不起,”殷臣语气冰凉,道歉态度端正,却似在压抑着暴虐的怒意,一字一句继续问道,“你的嘴唇,是谁咬破的?”
“是我自己……他在外面,我不敢哭出声……”宋葬湿漉漉的乌黑睫羽沾染着滚烫泪珠,哭得可怜极了,“我好害怕,你还要凶我……”
“……对不起。”殷臣怔然片刻,有些无措地放轻力道,但还是忍不住继续给他擦脸,非要将那些令人暴躁的血色尽数抹去。
走廊上再次传来急促脚步声,是常美江。
她发现宋葬房间出现异常时,第一反应是立刻打电话通知殷臣,没想到连续两次都打不通,反倒在走廊监控里突然看见了行色匆匆的“殷臣”。
常美江本来松了口气,但直觉还是有哪里不对,便赶紧拎起手枪一路狂奔上楼……看见那具血肉模糊的新鲜“殷臣”尸体,结结实实把她吓了一大跳。
还好,死的应该是假货。
“发生什么事了?”她快步走进卫生间。
殷臣瞬间抱紧宋葬,带着杀意的眼神凛冽扫向门口,冷声道:“安静,别吓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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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葬凑得越近,五官就越是扭曲歪斜,有些说不上来的滑稽。
真正不正常的现象,就在这时紧随而至。
一张洋娃娃般精致的漂亮面容,从扭曲五官背后悄然浮现,在宋葬的注视之下,逐渐变得越来越大。
唇角微扬,甜美的酒窝清晰深邃,卷翘浓密的鸦黑睫毛轻颤着,单纯无辜,惹人怜爱。
宋葬能认出来,这是他自己的脸。这张藏匿于玻璃中的虚浮人脸,似乎比他初来别墅时见到的“自己”,要更加清晰凝实了几分。
出现在自带扭曲效果的摄像头里,居然如此完整而真实,不受丝毫影响……说实话,有点嚣张。
宋葬好奇地伸出手,碰了碰那张轻笑的脸,若有所思:“我真好看。”
在他接触到镜片的瞬间,一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轻微吸力,蓦然顺着指尖向上席卷,蔓延全身。
“叮——”
就在这时,他手机响起了来电提醒,是殷臣。
宋葬疑惑地收回手,接起电话:“怎么了?”
“你房间里的摄像头,突然坏了一个,”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失真,带着一抹淡淡焦躁,“坐在原地别动,我现在过去救你。”
“好……只有我的坏了吗?真奇怪。”宋葬歪了歪头,与镜片里的自己悄然对视。
殷臣声音微沉:“听话,千万别动。”
“我知道啦。”
宋葬语气乖巧地挂了电话,随即毫不犹豫站起身来,顺势扯掉衣领上的麦克风,将写好的情书收进口袋里。
他才不会真的听话。
打开殷臣的行李箱,衣物之下压着一条黑色的隐蔽拉链,若非宋葬提早发现,真的很难用肉眼察觉。这是行李箱的密封层,里面装着三四支颇为锋利的匕首。
宋葬从不理解殷臣对尖锐武器的迷恋,但此时此刻,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