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葬垂眸,戳他温热白皙的脸:“那你偷藏我照片做什么?”
“那是我的书签。看书时再随时看它,我心里舒服。”
殷臣漫不经心地回答,言辞理直气壮,丝毫不认为这是一件奇怪的事。
宋葬:……
“好吧。”
除了好吧,他居然说不出其他话来。
宋葬安安静静站在原地,任由殷臣贴着他的脸,这里蹭一下,那里摸一下,黏糊得像是他俩几l年没见过似的。
“够了吗?”
“不。”
“我觉得够了,松开我。”
殷臣勾了下唇,听话地松手,捡起散落在地的《液体学说》,放回床头柜里。
他一点也不介意宋葬乱翻他东西,反之好像还挺高兴。
宋葬看他一眼,顺嘴提起方才的诡异事件:“说起来,这本书之前莫名其妙刺了我一下,手指受伤了。”
殷臣动作顿住,脸色顷刻沉了几l分:“我看看。”
“没事,很快就能愈合。”宋葬伸出右手,展示自己几l乎看不清的细小伤处。
而殷臣一把攥住他手腕,往自己身前拉。见状不对,宋葬连忙开口阻拦:“不许把我的手指放进嘴里!”
“……嗯。”
殷臣遗憾放弃。
“不是,你还真想放啊?”
“我就是想。”
他黑沉下来的脸色,依然没有丝毫复原的征兆。
“别急着发脾气。这个世界的放血疗法,可能是真实有用的。你听我说。”宋葬反握住他的手,安抚地轻晃几l下。
见殷臣还抿着唇不高兴,宋葬直接把人推着坐在床头。而他自己,则是侧身坐在了殷臣腿上。
宋葬也不管殷臣是否满意,挪了挪位置,调整到舒服的姿势,继续推测:“我碰到水蛭的素描,被刺破手指放了血,说明有两种大致的可能性。
“这只水蛭,有没有可能被赐予了神秘的疗愈力量?或者它是活的,只是被困在了羊皮纸上。同时在这两个推测之上,有没有可能……我身体里有毒性,被它检测到了,所以才会被莫名其妙放出血液?”
毕竟,殷臣方才也碰到了那只水蛭,却完全没有被影响。
殷臣眉头攒起,态度终于变得严肃,摩挲着他的腰道:“我会检查那本书的。还有,今天午餐不要吃,让徐蔚然藏一些带给我,我想办法检测。”
“好。”
说完正事,也满足了殷臣莫名强烈的触碰需求,两人没再耽搁,一前一后离开卧室。
而与此同时,徐蔚然正在找那枚失踪的银子弹。
不仅他在找,黎明修女也
被他喊着帮忙一起找。
他俩将三楼到一楼的三层走廊都扫了一遍,没有发现血迹,也没有任何穿着黑色皮鞋的男性脚印。
就好像那双蓝眼睛的主人,从未出现在屋外叩门。
若非宋葬也被吓得开了一枪,徐蔚然都要怀疑自己精神分裂了。
“离谱,他能躲到哪儿去?”
房门打开,殷臣将“被束缚”的宋葬,连带轮椅一并推了出来。
看见两人分头扒拉墙角的不雅观姿势,他无奈地道:“别找了,先带宋葬去吃午饭。”
“哎,好的哥,我这就来!”
徐蔚然立刻放弃了搜索行动,尴尬地摸摸脑袋,同时小声对一旁的修女喊话:“黎明,黎明,你是个修女,不能有失优雅!”
黎明修女愣了愣,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不太好,也红着脸爬起来,慌乱整理起自己皱巴巴的黑袍。
“你来找我做什么?”殷臣看向她。
恍惚中的黎明修女如梦初醒,小声道:“是这样的,威尔士先生让我来送绘画工具,他好像被很棘手的事务耽搁了,脱不开身。”
“很棘手的事务……他没受伤吧?”
宋葬有些讶异,不由得问。
他实在没想到,这世上还有对管家来说棘手的事情。毕竟,管家的存在感低到吓人,他爬树摘果时,连树上的鸟儿都无法察觉。
“不许担心他。”殷臣冷冷插话。
黎明害怕地向后挪了一步,没吭声,只对宋葬轻轻摇了摇头,算作回答。
宋葬心下微松,习惯性张口就哄:“好好好,我这辈子只能担心你一个人。”
“知道就好。”
殷臣非常满意,侧身让徐蔚然接替上推轮椅的位置,同时不着痕迹递给他一幅银质刀叉。餐具包裹在白手帕里,并不突兀。
徐蔚然眨了眨眼,立刻就知晓了殷臣的用意:“放心,我会保证病人的安全。”
*
午餐时间到了,两道悠远神圣的钟声响起,餐厅里很快坐满了人。
患者穿着相同的衣服,放眼望去是白花花一片。而坐在最前方的黑袍修女们,则像一团凝结的黑雾。视觉反差非常强烈。
普渡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