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没有一丝老态龙钟。
在这个男人平均寿命不过五十的年代,宋老太爷能称得上一声老祖宗,如果再多活十几l年,皇帝都要请他吃饭。
宋葬偷偷打量他的胳膊,发现老太爷年轻时肯定练过武,虽然并没有感受到“内力”的存在,但是他肌肉分布显得格外结实均匀,孔武有力,比干农活的庄稼汉更
加能打。
当年战乱,他会拖家带口逃难至此,背后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秘。
甚至……有可能是主线任务的角色之一。直接问,肯定问不出有价值的线索,他只能在暗中观察,见缝插针寻找探索的机会。
宋葬下午没再去学堂,老老实实呆在家里。
毕竟,他今日已经是村里第一出风头的人了,被田月香拉着炫耀过后,家家户户都知道他被何秀才看中,自掏腰包免了束脩。未免惹上麻烦,如今还是低调些为好。
田月香也不允许他再随便去找殷臣,说这是无媒苟合,被发现了要浸猪笼的。
再加上大哥大嫂都不让他帮忙做家务,宋葬又被迫成为了啥也不干的家里蹲。
他假装躺平,实则偷偷翻上屋顶,暗中观察田家村民与家里人的行动轨迹。
田家村很大,民风淳朴,外来户大约有五家左右。除了宋家有钱有地,其余人都没混出什么名堂,面朝黄土背朝天,老实巴交。
而宋老太爷和大爷,每日晨起抽一袋水烟,午饭后出门打牌,晚饭后出门遛弯,其余时候也会帮家人做些杂碎家务,生活极其规律。
宋葬决定,等到遛弯时间再去搞小动作。
夏季炎热,天也黑得更慢一些。
嫂子特意熬了一大锅软糯的玉米粥,配菜是两碟咸菜,一盘青菜豆腐,还有午饭没吃完的烙饼。
虽说没有荤腥,但在大旱时期,这已经算是顶顶奢侈的一顿晚餐。
饭后,爹和大哥挑着扁担去打水,两位爷爷辈的也随之出门,宋葬毫不犹豫行动起来。
趁着老太爷去遛弯,他避开大嫂的视线,轻手轻脚潜入主屋,推开太爷的卧室。
一床一桌,一个破烂衣柜,很简朴,没有任何装饰,被褥间泛着若有似无的烟味。
宋葬闷声不响把房间翻了个底朝天,居然翻出足足五千两银票,以及零零散散的金豆子和碎银。
它们被分别藏在不同的小木盒和枕头里,以及细密缝合的里衣内衬中,四边砖墙缝隙内,床底乱七八糟的杂物之间……他万万没想到,老宋家竟是如此巨富,几l个村的地主产业加起来都比不过。
震撼过后,宋葬愈发怀疑宋老太爷以前是得罪了大人物。
五千两银票,可不是谁都能赚出来的。宋家本可以在县城里买个大宅院,做点低风险的简单生意。只要不沾赌,就能一辈子喝酒吃肉,四代人疯狂大吃也绝对花不完五千两银子。
可宋老太爷却如此低调,选择定居在交通不便的山村里,日子过得简单又清贫。
这背后铁定有大问题。他极有概率是跑来田家村避祸的,他们老宋家祖上,甚至有可能根本不姓宋。
可惜宋葬没找到任何能证明特殊身份的东西,例如什么珠宝首饰,令牌玉坠,全都没有。
老太爷真的穷到只剩五千两银子了。
宋葬将翻乱的衣柜收拾好,精准恢复原位,又轻轻擦掉了地板
上残留的脚印,不动声色地安静离开。
他并未去找老太爷打探,而是盯上了同样逃难而来的宋爷爷,那时候爷爷已经有妻有子,而且媳妇还在逃难的路上去世了……这位老实沉默的大爷,肯定了解一些内情。
老头子们遛弯归来,太爷早早就寝,大爷坐在院里乘凉。
宋葬搬了张小板凳坐在大爷身边,小口咬着殷臣塞给自己的桂花糕,顺手分给大爷半块,不着痕迹地偷偷打量他。
这个胡子拉碴的老鳏夫,晚餐喝粥时就吸溜得毫无形象,连玉米粒湿漉漉粘在胡子上,他都毫不在意。如今吃起甜腻糕点,也是满嘴喷着碎末。
看起来,他就是一活脱脱的乡野农民,质朴粗鄙,没有经历过良好教育,压根关注自身形象。
宋葬支着下巴,歪头问:“阿爷,阿奶是什么样的人啊?”
大爷一愣:“一郎,你怎的突然问这个……”
“从未见过她,所以才更加好奇嘛。我未来媳妇说她的阿奶就很漂亮,所以我阿奶漂亮吗?头发是白花花的,还是像我娘那样黑亮黑亮的?”
宋葬语气漫不经心,像没长大的傻孩子那样问东问西,余光却紧紧钉在大爷略显浑浊的眼珠里。
宋大爷闻言沉默片刻,将糕点塞进衣服里,拿起一旁的水烟袋,吧嗒吧嗒抽了好几l口,才低声说:“当然漂亮,她是这世间最厉害的女子,琴棋书画,骑马射箭,样样精通。”
宋葬愈发好奇:“既然如此,为什么阿奶没有活下来呢?她分明那么厉害。”
“因为我窝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