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兆就好。
“您迷途知返的信徒,愿意为您处理一切脏手的活计。”
话音刚落,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划破天际。
明媚天光大亮,屋顶厚重的积雪簌簌滑落,如逢春般迅速消融。
“是圣子的声音,圣子醒了!普渡修女,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圣子交还给教会!”
“圣子不该由你们照顾,别想仗着有圣子在就逞威风!”
七嘴八舌间,唯有起初闯入餐厅的那名修士不敢作声,惨白着脸一步一步后退,试图与这群自寻死路的愚者割席。
果不其然,殷臣唇角冰冷的笑容是无比嘲弄,单手拎起一条沉重的木头长椅,朝噪音最盛的地方砸了过去。
“砰——”
紧接着,林刑和徐蔚然也默契地随之行动起来,分别搬起长椅就往神官们的脑袋上猛砸,丝毫不曾留手。
他们这种盛气凌人的态度,愚蠢高傲的呵斥行为,再结合莉迪亚所经历的恐怖事件……足以说明卡莱尔主教区的腐朽。
长期处于过于尊崇的地位,享受发号施令的快感,得到大量金银的浇灌与特权优待,只会将他们一点点娇养成自视甚高的无用猪猡。
也难怪如今,教会的权能在帝国威压下逐渐削弱、式微。
越是接近权力中心,越是不可能出现任何真正圣洁的无辜之人。
——实际上,他们基本全都该死。
黎明杀人的手段更为温和,她喜欢缓慢而无声的窒息,例如将人按进圣水池里,聆听悦耳的扑腾响动与灼烧声。
抑或是……将自己大把大把掉落的头发收集起来,打成一条坚韧且便于携带的细细麻绳,趁其不备,直接勒死别人。
眨眼不过短短数秒,在玩家们的暴力配合之下,教会的人毫无反抗之力,彻底全军覆没。
“这么菜?我还没打过瘾呢,”徐蔚然松了松手指关节,“老林,咱俩一起搬运,先把他们扔进地下室里锁着。”
“行。”
与此同时,被默认不需要参与战斗的宋葬,正低头盯着自己的裤腿。
自从首次进入教堂,他心头就泛起了一股异样的憋闷感,仿佛被一个充满恶意的存在遥遥注视。
透过忏悔室里那双腐尸的空洞眼珠,悄然窥探他的一举一动。
今早被疯老头抓握过的脚踝处,随着时间流淌,缓缓现出一枚漆黑的油腻掌印。
棉麻布料一点一点变得泥泞潮湿,紧贴在他纤细孱弱的脚踝处,吸附着他的皮肤。
细微水声从脚下传来,在这恶臭不堪的污浊空气中,好似有某种活物正在疯狂孕育着,即将从他的裤腿上……破土而出。!
徐蔚然说着莉迪亚的故事,边走边吐槽。
宋葬若有所思:“她提到的女巫,应该就是你在十字会的上线,那个酒馆老板娘……叫吉娜,对吧?”
“就是她,看来吉娜是个好人!我还以为十字会是一个邪恶的邪//教组织呢。”
“不一定很邪恶,但肯定是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例如莱利神父,修女刚才还说他是撒旦教的。”
林刑跟着附和:“确实,我怀疑这个组织最大的共通点,就是核心成员都拥有一定【灵性】和特殊能力,而且都坚决反对天主教……但其他细节可就不好说了。”
徐蔚然扭头:“你现在很正常耶,脑子到底好没好?”
“注意力不太集中,其实我一直在控制,”林刑顿了顿,老实巴交地回答,“我有一股狂奔出去买猪排吃的强烈冲动,非常强烈。殷臣的伙食真好,饿死我了。”
“……真服了你。”
幸好,三人接下来遭遇的场面,彻底打消了林刑疯狂涌动的馋意。
李维斯主教躺在教堂里的长椅上,脸色惨白,不省人事。
随从用披风替他遮盖着下半身,却盖不住若有若无的膻味与臭气。
他被吓得大小便全都失禁,而房间里又太过温暖,堆积时间越久,排泄物的臭味就愈发浓郁。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谁也不敢亲自上手去扒主教大人的裤子,害怕事后被记恨。更何况,这儿可是教堂,公然脱裤子实在是冒犯天主,于礼不容。
最可怕的是,那具不知腐烂了多久的神父尸体,也终于在众目睽睽之下重见天日。
两种截然不同的恶臭叠加在一起,与香薰蜡烛的气息混杂交融,味道反而变得更为瘆人可怖,仿佛连空气中也漂浮着细细密密的食腐蛆虫。
林刑扭头就跑,再也控制不住恶心,抱着一颗枯树杆疯狂呕吐。
而普渡修女瘫坐在忏悔室门口,死死攥着胸口的十字架吊坠,手指骨节泛起苍白,眼神空洞地抬起头,盯着高悬头顶的另一个十字架。
“主,是我错了吗?是因为我的愚蠢,我的偏执与疯狂,彻底蒙蔽了我的双眼吗?
“他怎么会死呢?他怎么敢死?死就死了,为什么要哄骗着我,做下如此多罄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