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见白泽的话,宗易看向悬于高空的王剑。
“剑骨自爆未必能伤我,杀了章融是唯一之法。”
“可是王剑前辈……”
“嘿呀,让你走你们就赶紧走呀,九剑剑骨自爆,方圆数千里都落不着好,济度斋下面还有镇子上的数万人呢。”
“前后语”的声音突然传来。
宗易看向它,黑夜里,“前后语”金色剑柄让人眼睛生痛。
群剑发出啸鸣声。
宗衡现身在宗易的手上。
“小易,这些剑要护住济度斋,防止剑骨自爆波及山下。”
“师父……”
宗衡和她一样,仰头看着这些剑。
“你听它们的。”
章融身上外泄的剑气成了旋风,宗易举起自己的左手。
那枚从宗永续手里传到她手里的剑首令,与天上的剑辉交相辉映。
“济度斋弟子听令!即刻撤离济度斋!”
柳长眉连忙要去扶刚刚已经力竭的申远明,却被他推开了。
“济度斋,万年来,没有毁于妖魔之手,没有毁于外敌之手,却毁于人心,一时之念,让宗永续这等邪道入我等宗门、穿我等剑袍、承我等剑道、改了济度斋万年衣钵。”
申明远的手轻轻颤抖。
在他身后,他所有的剑再次凝成了长剑。
若是他此时竭力一击杀了章融,也就能阻止剑骨自爆。
他看了宗衡的灵念一眼。
“我该死在西洲繁渊。”
宗衡死后,他一直这么想。
到今日,他终于确信了。
要是他死在西洲的繁渊,这济度斋中就少了一个因为怯战而寻捷径的胆小之人,若真能如此,说不定宗永续也无法轻易掌握了济度斋。
“剑首,请带着群剑一并离开此处。”
剑山是济度斋的根基,万不能毁在今夜。
“文说天,柳长眉,你们二人务必护好剑首,重建济度斋是件麻烦事,以后就交给你们了。”
“王剑前辈,还请替我这不肖后辈掠阵。”
说罢,申远明催动自己的剑骨,将所有的灵力都施加于自己的剑上。
星辉之下,他的剑变得更大了。
就在他即将奋力一击之时。
文说天突然觉得自己的头上有人摸了一下。
紧接着,所有人都看见刚刚仿佛还无知无觉的太上长老田是非突然转身抱住了章融。
顷刻间,九把剑将两人的剑骨一并扎穿。
是田是非的九把剑。
呼啸的剑气凝固了。
明明也早就被魔气控制了数百年,田是非看着被王剑制住的宗永续,眼神却很清明。
他笑了:
“你有,邪魔道,吾有,舍身念,济度斋,可不是这般就可毁的!”
说完最后一句话,他便不动了。
被他抱住的章融好像还未死透。
他轻轻地发出了一声叹息。
只见一阵剑光闪烁,两人的剑骨又被扎入了九把剑。
是章融的剑。
“哈!哈哈!疯子!”宗永续冷笑,又看向另外几个太上长老,就见另外两个似乎也要恢复神智。
不可能,怎么可能?
宗永续再次召出自己的剑,那剑还是被白泽的剑意击碎了。
秘剑,碎。
独剑,碎。
千年来他用长生棋研究的秘法炼出来的各种匪夷所思的剑在王剑的强横之下尽数成灰。
他还有招数!对,他还没输!宗永续看向自己的脚下,突然诡异一笑。
“你们可知,盛九幽的剑骨在何处?”
“在这。”
略有些低的女声从宗永续的身后传来。
抱着猫,领着鹅,沧海神尊拖家带口,手里拿着她从济度斋地底引魔阵上取出的剑骨。!
“就算长老只剩了五个……”
“四个。”
“三个。”
“济度斋长老柳长眉,请废斋主宗永续。”
随着柳长眉话音落下,被一刀劈成了两半的宗祈和被人直接用剑砍掉头颅的石艺两人的尸体才缓缓落地。
穿着白色斗篷的青苇偷袭宗祈一击得手,刀上的血还没落在地。
柳长眉的脸上还有石艺的血,她高举自己剑上的长老令。
“济度斋现存三位长老,请废斋主宗永续!”
宗永续手中的剑首令轻轻颤动,就从他的手上消失了。
没有了剑首令的压制,王剑的白泽剑灵再无压制,操纵王剑直指宗永续的颈下剑骨。
数百丈之外,一把黑剑出现,接着,宗永续就与那把剑换了位置。
就在他要再次施法逃遁之时,白泽一声长啸,那把剑直接落地碎成了渣。
王剑之下